宠就是这么叫的,可公主都这么说了,她们也就这么办,一行人就到了宫殿前了。
公主殿的侍女们都被遣在殿外,雪素鸢过来时,正好一名少女端着饭菜出来,她看了一眼饭菜好端端都没动一筷子,雪素鸢问,“怎么回事?”
侍女说,“公主,他……他不要人伺候,而且,从昨天开始就滴水未进,一直在作画,不让我们打扰。”
雪素鸢伸手摸了摸碗筷,都已经凉了,她淡淡说,“重新准备一份热的送过来。”
“是!”
雪素鸢大步往里走,让侍女们都留在外面,为了控制凤凉筝,她把凤五留在原来的宫殿,所以殿内只有凤凉筝一人,周围全是她的人。
凤凉筝坐在窗前的暖榻上,正在作画,侧脸沉浸在阳光里,越发显得公子如玉,芝兰玉树,雪素鸢一进门就嘲讽,“凤少主是打算绝食抗议吗?”
公主有点猛
凤凉筝抬头看见她,放下了笔,目光淡淡的,没什么情绪,公主今天换了一身衣裙,湖蓝色的襦裙,外面罩着一件同色系的薄纱,薄纱绣着大片天星魔芋花,很适合这春日的装扮,清新俏丽,眉目明艳,夺人心魂。
凤凉筝的长发却随意散开,不像往常一样束着,这让他看起来有几分颓废的美感,又丧,又矜贵,气质极是矛盾。
这人最是注重仪容,哪怕一身是伤,他都衣冠整洁,这么披头散发的模样,倒是有几分清奇,素鸢公主走近暖榻。
凤凉筝画的是一副山水图,水墨山水图,一名坐轮椅的男子在树下抚琴,娇小玲珑的少女在一旁翩翩起舞,坐轮椅的男子一眼就能认出是凤凉筝,眉目清晰,温润,可那跳舞的少女,却是一张空脸,没有五官,没有表情,凤凉筝只画了一个发髻,也画了珠钗,可就是不画脸。
这样空脸的少女破坏了水墨画的完整,添了几分诡异和阴冷,分明是一副柔情蜜意的画,却给她人鬼情未了的遗憾。
凤凉筝放下了笔,却没理她,雪素鸢看着画,若有所思,这画风有些熟悉,她一时看着眼熟,却想不起来哪儿见过。
水墨画很是精致,人也画得栩栩如生,雪素鸢看着那空脸少女,皱了皱眉,啧了一声,忘了问夜浓,这凤少主在西洲大陆可有定了亲。
听闻他们西洲大陆的男女都定亲得早。
只不过,凤少主这不良于行的模样,怕也不好找未婚妻,所以,他是有了暗恋的女子,还曾和这女子花前月下?
谁这么瞎竟喜欢他?
不能走,不能跑,不能飞,又阴郁,心思又重,戴着一副假面具,认识多年怕是连他是什么人都不清楚,还能情根深种?
天天弹琴跳舞能过一辈子?
公主嗤笑,上了暖榻,坐在凤凉筝对面,略带几分不爽地看着他,“你是放弃挣扎了?”
“公主来做什么?”
“这话问得巧,你是本公主的男宠,我来你的宫殿,当然是来睡你的!”雪素鸢也不知道何故,话就这么说出口了,她一手撑在案桌上,慵懒又妩媚,“本公主都有几分期待了。”
凤凉筝皮肤本就偏冷白,看起来和透明似的,眉目不动如山,淡淡说,“让你失望了,我坐轮椅多年,是一个废人。”
“哦……”雪素鸢都没想到他竟这么风轻云淡地说自己是一个废人,这不是男人的尊严,比自尊都要碰不得,他怎么无所谓的?
“你倒是诚实啊。”雪素鸢却撩着长发,语言挑逗又大胆,作风很魔女,“你不行,你有嘴啊,你有谁啊,伺候人的方式那么多……你看着我干嘛,你不会啊,不会你就要学啊。”
雪素鸢见他终于不是面无表情的死样子,心里就莫名地爽了,每次凤凉筝只要情绪外露,她就高兴,她不喜欢看凤凉筝一脸冷冰冰没人气的样子,“本公主会好好调教你。”
公主打开了新世界
凤凉筝似是惊讶于她的大胆,又似是对她的露骨感到羞愤,耳根有一抹不甚明显的红,却被公主捕捉到了,她笑得更开心了。
这青天白日就把这事挂在嘴边,也就魔界中人会如此毫无顾忌,恣意放纵,在凤凉筝所受的教育里,循规蹈矩,万万没有这样的女子。
雪素鸢却一点都没觉得羞涩,或者尴尬,她甚至觉得有一些爽,人就要有人的情绪,又不是神,做什么不食人间烟火,人也好,魔也好,内心都有七情六欲,谁也避免不了,她就喜欢看凤凉筝崩溃的样子,撕碎他这张冰冷的面具。
“公主,自重!”
“自什么重,你是我的男宠,你若是没这种意识,我扒了你,穿上大红嫁衣,按照你们西洲大陆的风俗拜个堂,入个洞房如何?”公主大大方方地看着他,微笑说,“你这么抗拒做什么,你家人都收了聘礼,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男宠,顺便说一声,整个西洲大陆都知道你是我的男宠,你在西洲大陆已无立足之地,你只能留在魔界。”
雪素鸢分明是骗她的,夜浓也有分寸,这事除了凤还林夫妻无人知晓,可雪素鸢就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