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想,若不是魔族呢?
“不……不可能!”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薛浩然内心升起,他迅速打断了自己的念头。
浑身冰冷!
这不可能!
阿岚当年只是一个孩子,就算是魔族,他也没有什么力量会杀死父母。
可……若是皇族呢?
薛岚年纪小,对父母没有印象,可薛浩然却知道父母长什么模样,薛岚和父母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且薛岚的身高从小就让他头疼。
作为一个女孩子,他的身高实在太过瞩目。
可后来想一想,楚莺歌和楚白灵也很高,他就没多想。
魔族……
是琴灵,还是公主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若阿岚是魔族,那他的妹妹呢?
难道阿岚,真是雪永夜的儿子?
不!
不可能!
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他不应该被年锦书洗脑了,不该有这样的想法,阿岚在魔界生死不知,他为什么要有这种念头?
他不配当哥哥!
心里无数的念头,每一个念头,都让他十分崩溃,可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唯酒解忧。
“门主,不好了,出事了。”
“怎么?”薛浩然问。
“大师兄刺杀凤少主的琴灵,重伤了琴灵。”
薛浩然倏然站起来往外走。
凤凉筝的庭院内,鸢儿趴在床上,背上被长剑所伤,伤口有三寸长,剑痕特别大,血肉模糊,鸢儿趴在床上,疼得一头汗水,汗水打湿了头发,鸢儿的身体不便外人看,年锦书帮凤凉筝在处理她的伤口,鸢儿失血过多,唇色有些惨白,看起来很是孱弱,年锦书抬头看了凤凉筝一眼,凤凉筝目光阴鸷,他的手上还沾着鸢儿的血。
年锦书第一次见到凤凉筝,如此阴鸷偏执的目光。
幸好是外伤,也没伤到内脏,这剑再深一点,后果不堪设想,年锦书让公主咬着一块布,她帮公主缝针,这事她做过,很是熟练,上辈子受伤,都是自己处理的。皮肉上被人穿针引线,又没有一点麻药,别提多疼了,鸢儿冷汗阵阵,几乎咬碎唇内的布条,眼角有泪滚落。
鸢儿天真单纯,本就受不住疼。
凤凉筝手背上青筋暴跳,他握住鸢儿的手,让她掐她的手臂,鸢儿疼得难受,指甲几乎刺到他的皮肉里。
好疼!
年锦书缝针极快,且缝得很平整,鸢儿中途半晕过去了,凤凉筝目光更是嗜血,年锦书都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杀气。
糟糕了!
凉筝哥哥动怒了。
他喊着鸢儿的名字,已尽力压着声音,鸢儿却听不到,彻底晕过去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年锦书说,“凉筝哥哥,我上了药,没有性命之忧,你放心。”
凤凉筝没应,只是沉默又阴鸷地看着鸢儿,他擦着鸢儿的汗,动作却很温柔。
薛浩然是命人来试探鸢儿的深浅,只是没想到门徒自作主张还伤了人,东林堡大师兄,名叫顾林,和薛岚交情甚笃,薛岚人在魔界生死不知,整个东林堡都忧心忡忡,再加上那些传闻,顾林试探时就带了私怨,没有收着力,等长剑刺伤鸢儿,确定她一点武力都没有,顾林才作罢。
东林堡大弟子犯了错,也没有逃避责任,站在凤凉筝的院内等处罚,薛浩然来时,顾林摇了摇头,示意薛浩然不要插手。
雁回和年君姚都在院内。
薛浩然过来时,年君姚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顾林说,“这件事和我们门主无关,我是自作主张,凤少主和魔界公主传闻不断,身边又多了一个人,谁知道是不是公主,我只不过是试探一二。”
年君姚十分为难,一边是东林堡,一边是凤凰城,他都没想过有一天,他要为帮谁而愁,这件事说不上谁的错。
鸢儿的确是公主。
东林堡有心试探,伤了人,从立场而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指责。
年君姚说,“薛大哥,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惑,我们都关心阿岚,我也希望阿岚平安地回来,可这儿毕竟是宛平城,你想做什么,先和我通个气。”
薛浩然冷笑,开门见山,“阿岚从小待你,比待我还要亲近,不知道的人或许会觉得你才是他的亲大哥,既然如此,我就直问了,年君姚,里面躺着的人,到底是琴灵,还是魔界公主?”
公主是阿岚的恩人
年君姚今生说过的谎言,屈指可数,一些小谎,无伤大雅,多是维护年锦书睁眼说瞎话,背后再狠狠处罚她,在大是大非上,从不撒谎,薛浩然这句话,他否认不了,又无法承认,一个是兄弟的哥哥,一个是兄弟,左右为难。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一道玉树临风的身影跨出门栏,他身上还沾了一片血迹,衣襟处有一个血手印,衬得他皮肤越发冷白,人也格外阴鸷肃杀。
雁回怕话赶话出事,拦了一下,“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