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不见,大约是被提前磨成粉。
从头到尾没有一星儿肉,但香醇的味道却丝毫不逊色于肉包,厚重而踏实,让人觉得可以一吃再吃。
很安心,像……想象中家里的味道。
白白的豆腐,灿金色的炒蛋,透明的粉条和黑褐色的木耳微弹,馅料柔嫩而饱满,丰富的汁水浸透了内层皮,形成一种很特殊的风味。
没人知道白鹞子最喜欢吃这种包子皮!
这是个天大的秘密!
而当这种从不宣之于众的秘密在无意中被满足时,那份幸福感无疑会被无限放大。
包子太大了,外层被夜风吹凉时,内部的馅料还很烫,一股股热气打在脸上痒痒的,毛孔都争先恐后地敞开了。
白星呼哧呼哧吐着白汽,像一只安装在房顶上的人型喷壶,一口接一口吃得很认真,终于觉得自己可能跟隔壁的小书呆有点缘分。
能活着,真是世上最美妙的事情。
包子有点过分好吃,白星吃完一个还意犹未尽,稍作挣扎后果断下去吃了第二个,微微有些撑。
她惬意地靠在大柿子树下,仰头看着漫天繁星,觉得比起关外,中原的星星还是稍显黯淡。
但她似乎还是更喜欢这里,像江湖客们口中的绮梦,温柔而多情。
刚要进屋,白星却又意外发现一只饱满的大柿子摇摇欲坠,于是爽快摘下。
她小心地抹去柿子皮上薄薄一层尘土,动作轻柔地揭开一点皮,嘴巴凑上去用力一吸!
沁凉柔滑的果浆立即涌入口中,沿着食管缓缓流下。
分明是柿子,口感却宛如蜜汁甘浆,太好喝了吧!
果然吃水果和吃饭的胃袋是不同的地方吧,白星咯吱咯吱咬着吸出来的柿子瓣,丝毫没有感觉到刚才的过分饱腹感。她不死心得绕着柿子树又转了几圈,最终很失望地确定并没有第二只熟透的。
等柿子被吸得只剩下一层薄皮和一点屁/股,白星终于稍显心虚的想起来自己的小伙伴。
她盯着柿子屁/股上硕果仅存的一点果肉,非常挣扎。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忍痛扭开眼,来到马厩,故作慷慨地递过去,“哝!”
阿灰甩着尾巴瞅了她几眼,显然对对方这个时间来马厩感到诧异。
不过它是一匹很大方的马儿,犹豫了下便往角落里挪了挪,空出来老大一块地方:
来吧人类,大爷愿意分享给你一点住处!
白星:“……”
我才没有想要跟你抢马厩!
她干脆把柿子屁/股塞到阿灰嘴里,后者勉为其难地嚼了嚼,迅速瞪圆眼睛:
甜,软,好吃!
这是什么好东西!
就是太少了!
白星心虚地别开眼,干咳一声,“我省给你的。”
阿灰眨了眨眼,让出了更多的空间。
它虽然是匹野马,没马教,但也知道生活不易,很多时候想得到点什么,是需要付出代价换取的。当初在草原时,它就曾经用一片水草丰美的地皮跟一只成年马换过某种甜丝丝的东西:对方有人养。
白星忍无可忍将它拖回原地,像个普通的十八岁少女一样豪情万丈道:“以后会分给你更多的!”
稍后白星满足地捧着肚皮躺在床上,额头的伤口终于渗出来细细密密的疼痛感,一度被割裂的白天和夜晚那截然不同的经历在这一刻逐渐融合。
今天她上山遇到一匹狼。天冷了,山中食物骤然减少,许多野兽都耐不住饥饿要下山找吃的,今天白星就是遇见了这样一匹饿狼。
她已经许久没活动筋骨,所以选择赤手空拳与之肉搏,结果忘了阿灰是匹莽马,完全不知道害怕,非要在旁边助阵,对着那匹狼又踢又咬。
一人一马第一次面对野兽打“配合”,默契有点不够,为了躲疯起来的阿灰,白星被饿狼在额头上划了一爪子,流了不少血。
好在只是皮外伤,也没有伤到其他地方,过几天就长好了。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透过破了几个小洞的窗纸看天空中闪烁的星星,心中暗自盘算:
那狼大约真的饿了许久,皮毛光泽都有些黯淡了,但胜在很完整,好好硝制后差不多可以卖个百八十两银子。
她并不缺银子,也不缺来钱的门路,不过义父说过,世上没人会嫌银子多,总有一天会有用处的。
只是狼肉难处理,食之难吃弃之可惜。
唉,她忧伤的叹了口气,又翻了个身,用脸颊蹭了蹭下面铺着的柔软熊皮。
这还是当年她和义父一起打的呢,柔软厚实,披上就跟着火一样热,外头上千两银子都没处买去!
狼肉是真的不好吃,尤其是这种饿瘦了的,又干又柴。狼肉本身肉质粗糙,有点腥臭还有点骚,童年白星跟着义父过活时,两人也都是除非没得选,不然绝不下嘴。
可这么大坨肉呢,曾经饱受饥饿折磨的白星在这方面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