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陆延迟,这一回就没调戏到。
时笺坐在后车座,当然感受到了这一次的急刹,也看出了陆延迟那点拙劣的小技巧小心思,他低声骂:“幼稚。”
陆延迟理直气壮:“……我就幼稚怎么了。”
时笺抬眼,看了一眼陆延迟的背,男人肩膀宽阔,腰肢细窄,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这个清早,陆延迟一大早起床陪他早自习,又骑自行车载他去上课。
时笺心脏变得很柔软,也不介意惯着他点,让陆迟迟同学得偿所愿。
时笺垂眸笑了笑,他手探出,很自然地搂他的腰。
陆延迟心脏直接化了。
艹这人怎么这样的。
冷起来是真的冷,压根撩不动。
对人好的时候也是真的好,主动搂他。
他真的,被吃得死死的。
陆延迟骑车载着时笺去食堂吃了早餐,又载着时笺去东教上课。
两人课表只共了一节《数理统计》,按理说,到了教学楼该分道扬镳,陆延迟却是跟着时笺一起,进到他第一堂课的教室。
时笺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不去上课吗?”
陆延迟缀在时笺身后,陪他一起来到第四排中间的位置,他从书包拿出笔袋和素描本摆在桌面上,又把书包塞进桌兜,显然是要跟时笺一起上这节《大学英语》。
听到这话,他偏头望向时笺,桃花眸扇出一树一树桃花,笑得痞坏勾人:“我的课上不上无所谓,不如陪你。”
时笺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大学里,每个人的学习方式是不一样的。
时笺的习惯是,在课堂上把老师讲的内容弄懂,这样他课余时间就可以干干家教、练练琴、看看书、旅旅游,就,他会更注重白天课堂上的学习效率。
陆延迟则不然,他学的是设计,本身则是一名画手,而不论设计还是画画,都是技术和创意的结果,课堂上的东西对他而言反倒没那么重要。
只要专业功底过硬,他哪里都吃得开。
陆延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会安排好自己的时间。
上课铃声很快就响起了,时笺拿出教材,开始认真听讲。
陆延迟则在画时笺。
陆延迟从五岁开始学画画,十五岁就开始给网易供稿。
他早早地经历了人生高光,也早早地开始经历无法超越自己的痛苦。
陆延迟体感自己进到了他绘画上的瓶颈期了,诚然技巧啊基本功都在,却很难突破自己,这种瓶颈让他忍不住倦怠和拖延,表现在画商稿上,他有些时候会忍不住摆烂,“我真的需要赚这个钱吗”“我不论怎么画都是这个鬼样子”。
他清晰地知道,画画这一行,从来都是长期大量练习的结果,他只能每天不停地练习,然后,等待着重新开出上帝给他的奖赏。
这些大道理他都懂,但没了最初刚踏入这一行的新鲜和新奇,陆延迟对自己的行业也变得没了进取心。
遇到时笺之后,他发现自己又可以了。
首先,和大美人自习效率超高,他一面被狠狠卷到吐,一面注意力超级集中地和美人一起卷。
再者,时笺让他创作欲爆棚,陆延迟现在,忍不住各种画美人。
这堂课上,陆延迟用来练习的素材,也是时笺。
画美人真的,既疗愈又甜蜜。
陆延迟已经很久没感受到画画给他的快乐了。
两节课一下子就上完了,大课间,时笺换教室去上别的课,陆延迟从书包里翻出两个用保鲜袋装好的苹果,递了一个给时笺,给自己留了一个。
时笺看着自己面前的苹果,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陆延迟浅浅一笑,道:“学习太辛苦了,吃点水果补充体力,放心,我洗了的。”
说着,拆出自己那一个“嘎嘣”“嘎嘣”咬起来。
时笺十八,还没满十九,正是新陈代谢飞快很容易饿的年纪,他通常早上六点多就吃好了早餐,上午的课,上到一半他就会饿,但他欲望很淡,也习惯了忍耐,他压根不在意自己的饥饿感。
如今被人如此悉心照料和投喂,他很难不动容。
他默默拿过那颗又大又新鲜的红富士苹果,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然后,这俩男的一边换教室一边啃苹果。
这样的投喂一直在持续,三节的《概率论》上完两节,课间休息,陆延迟翻出了盒装牛奶,插好吸管,递到时笺唇边,让他喝点牛奶补充点蛋白质。
时笺正在做一道证明题,他垂眸看了一眼,也懒得伸手接,就着陆延迟的手喝了起来。
后来,《概率论》上完,两人又一起去食堂吃午饭。
时笺在z大呆了一整年,不止一次觉得,他们学校规划很不合理。
教学区和生活区距离无比遥远,上午最后一节和下午第一节又只有一小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