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头一沉,当即决定以巧胜力,箭步向前的同时,右戟劈头而来,左戟却斜刺肋下,他的双戟合则力大无穷,分则如同两人,寻常人莫说应对,就算是以肉眼捕抓这些招式就够辛苦的了。
方才的徐盛就是因为这样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可,吕布不是徐盛啊。
他站定不动,戟尖荡开当头戟,戟身拨开刺来的左戟,尽显轻松。
他跟先前遇到的人都不一样,这就是人中吕布吗?
甘宁连着祭出撩、拨、刺、劈、翻等招式,双戟各有不同,却无法撼动吕布半分,不由心里发怵,他就好像是一个没有破绽的人。
“我可一戟都没出呢。”看着甘宁眼神中先是愤恨,随后是沮丧,再到眼前的绝望。
话是这么说,吕布心里对甘宁其实已有很大改观了,因为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几分典韦的影子。
最难得的是,林墨说过,此人极擅水战,也就是说,此时的他,并没有办法火力全开,这么一算,自己倒是沾了他便宜。
看着甘宁不甘的眼神,吕布摇了摇头,“到我了。”
吕布表情忽的一冷,下一息,方天画戟电光火石般当头劈下。
甘宁心头大惊,连忙将双戟交叉格挡。
铿!
一声巨响后,双戟传来的反震力让甘宁觉得臂膀如同被撕裂般,接踵而至的反作用力逼的他连退了三步。
这力量,太妖孽了!
没等他调整好身形,眼前一片虚化,方天画戟裹挟着凌冽横劈而来。
甘宁将短戟贴着手臂,双手向右侧举着,便是这种注入了全身力气的格挡,还是架不住排山倒海般的冲击力,踉跄着倒退出去。
吕布似乎就没打算给他喘息调整的机会,一戟接一戟的压着甘宁打。
这一幕把随行的锦帆贼都给看傻眼了,尤其是沈弥,多少年来,他一度觉得甘兴霸是无敌的啊,今日却被人压制的没有还手之力。
就连武艺蹩脚的林墨都看的出来,吕布这几戟打的中正平和,纯粹是在以力量压制,换句话说,这个时候的吕布也没有用全力啊。
这一刻,林墨的内心大概就像当初在彭城用出先知技能时候,吕布的内心那般震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煌煌之威,每一击带来的冲击力都让甘宁叫苦不迭。
第五戟、第六戟、第七戟……
甘宁心中默数着吕布出了多少戟。
至于最开始时候想要战胜他抢走赤兔马的想法,甘宁在内心问自己,我是傻子吗?
连着硬扛了吕布九戟后,甘宁的内心开始有了几分雀跃。
他很强,强到足以碾压我,这样的攻击,二十击内我却也可以承受。
正自得意的时候,吕布第十戟刺来,甘宁用尽全力的抵挡,对方的方天画戟却诡异的突然下沉,旋即似羚羊挂角般刺向咽喉。
突如其来的变招让甘宁防不胜防,他甚至有了死的觉悟。
最终,方天画戟精准的扎入了他脖子上挂着的铁链上的圆环内,向上一挑,整条铁链连带着双戟都被挑飞了出去。
“你输了。”再睁开眼的时候,方天画戟落在了甘宁的肩头。
十戟,一招也没多。
渡口边,万籁俱寂,金鸣声、铃铛声、喝彩声都消失了,只有一双双目瞪口呆的眼睛盯着那杆长戟。
这就是威震十八路诸侯的吕布吗?
最后那一击,在林墨看来简直是违背了力学原理,他是怎么做到如此高速刺进的时候还能改变方天画戟的运行轨迹。
妖孽……
林墨的心里,跟甘宁一样的想法了。
不,是在场所有人,都带着这样的想法。
“要杀便杀,某技不如人,死而无怨。”甘宁是铁骨铮铮的汉子,长戟架在脖子上也不皱一下眉。
“我若要杀你,你头颅掉了都不知道疼。”
吕布收回长戟,看着甘宁,肃色道:“我敬你是条汉子,还望你言而有信,输了就得投我麾下。”
甘宁终于想起了刚才的赌约,顿时长叹了一口气。
像是落下了悬着的石头,又像是充满了无奈。
他再次扭头看向那群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弟兄们,一个个都朝着他点头示意。
其实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投靠吕布,一开始去荆州投刘表就是迫不得已,后面到了黄祖麾下也是郁郁不得志。
他想过去江东,跟孙策一起打天下,因为听江夏兵经常议论起孙家兵怎么悍不畏死,他觉得,这样的主公才配让他效命。
可是吕布……
这么多年来,以武为傲的甘宁第一次败阵,而且败的毫无悬念。
却也当得我主……
“温侯,我有一事想求,还望答应。”甘宁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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