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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着她的心思,反倒到了绛州城跟前,也没了多少危险。何不假装过路夫妻,去人家那里借宿一晚?
姑娘家脸皮薄,怕被人背后说,所以这一次她特意没有带吴妈和侍女,就是有点想法。
张顺这钢铁直男哪里懂得女儿家心思,只是见她兴致盎然,不好拂逆了他的意。
于是,张顺命悟空带了几个护卫在身后跟着,便随着蹦蹦跳跳的马英娘前往那处庄园。
这处园子也不小,张顺走近了估摸了一下,占地有一两亩。虽然不够奢华,倒也干净整齐。
等到马英娘敲开门,一位汉子走了出来,伸手在胸口花了一个十字道:“这位教友来早了,礼拜是在明天!”
马英娘一头雾水,还待要说。张顺连忙上前两步走上去,也学着那人花了个十字道:“谢谢提醒,我家婆娘记差了日子,明天再来不迟!”
马英娘更糊涂了,张口欲言,张顺连忙对她使了个眼色,然后辞别了这座庄子。
等到离开一段距离,马英娘才按捺不住,奇怪地问道:“你和他打什么哑谜?神神叨叨的!”
“你还真说对了!”张顺摇了摇头道,“这人是个基督教徒,这庄子应当是他们的一个据点,为了避免意外,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们为好?”
“白莲教?”马英娘闻言倒是吓了一跳,她不懂什么叫“基督”,只是听说教徒二字,就立即联想到以造反为业的一个宗教来。
“虽然不是一个教,但是也大体差不多,招惹起来都是个麻烦!”张顺笑着摇了摇头道,当前之事还是以邀请韩霖入伙为主,尽量不要节外生枝。
回到营地,众人草草地吃过晚饭,便钻进了帐篷,和衣凑合了一晚。
本来马英娘没有被张顺发现前,还偷偷自个支个帐篷。如今既然被张顺知道了,就故意把帐篷支在张顺旁边。
张顺一路车马劳顿,疲惫的很,钻进去就沉沉睡去了。
绛州韩霖
等到第二天天刚亮,张顺便勤快的起来了。他捻了撮青盐,嚼开杨柳枝就细细地洗刷起牙齿来。
刚刚洗刷完毕,就见马英娘打着哈欠从帐篷里慢慢爬了出来。张顺连忙把嘴里又咸有苦的青盐吐出来,又喝了两口清水漱了漱口,对她说道:“杨柳枝我都泡好了,你过来洗漱吧!”
喊完,张顺又看了看她一脸疲惫,还带着黑眼圈,就奇怪地问道:“怎么了?昨晚没休息好吗?”
马英娘听了这话就来气,瞪着眼一副找茬的模样喊道:“没—睡—好!怎么了?”
张顺莫名其妙,耸耸肩干脆不去理她。
马英娘更来劲了,一把抓起杨柳枝,嘴里还嘀咕道什么“睡的像猪一样,还真能睡”之类的。
一番收拾完毕,张顺便带着悟空、马英娘及十几个护卫进了绛州城,前去拜访那绛州举子韩霖。
韩氏乃绛州大户,论及门第,其为南京工部尚书韩重六世孙。兄长韩云不仅举人出身,更是徐州知府。
韩氏一门两举人,更是和城中大户段氏亲近,乃是绛州说一不二的家族。
所以,张顺到了城中,轻轻松松就打听到韩府所在,递上了拜帖。
这一日刚巧韩霖正在家中研读经文,听闻仆人来报:“外面有自称张顺者前来拜见主人。”
韩霖正看得仔细,便不耐烦的挥手道:“什么张顺张逆的,没听说过。想必是前来蹭饭的闲汉,打发他走吧!”
那仆人转身便走,走了两步好像想起来什么了,又返回来禀告道:“这人气度非同寻常,又携带十余个家丁,怕不是什么吃闲饭的!”
韩霖一听,不由心道:看样子倒对我们的教业有所帮助,且看看他对我教的看法如何!
于是,韩霖便命下人把张顺等人带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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