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片绝望,只能几乎求佛一般,在心中不断的念叨。
虽然他知道自己做这些根本没什么用,但是万一……万一灵验了呢?
“杀,杀!”就在他心绪万千之际,又一阵震天的厮杀声将他拉回到现实。
沈世魁向前走了两步,靠近女墙往外一看,只见沈志祥正领着一干东江勇士向后金攻城兵杀去。
双方都是重甲精兵,故而举止笨拙,看起来极其可笑。
然而,在沈世魁看来这并不可笑,而是可怕。
鞑子的重甲精兵天下闻名,概莫能挡,沈志祥这一干人也只能以逸待劳,趁对方疲惫之际,以逸待劳。
这种重铁甲十分沉重,全身上下下来不下六十斤。
哪怕天生神力,也会很快疲惫下来,故而东江镇并不是没有应对之策。
但是,在以逸待劳的这段时间内,防守压力自然倍增,甚至整个防线都有被打穿之虞。
不过东江镇在铁山修建了一片堡垒群,并不畏惧后金猛攻。
“报,南面出现了敌人!”然而就在沈世魁自信满满之际,突然有士卒匆匆忙忙赶来回报道。
“什么?怎么回事?”沈世魁闻言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后金兵突然会出现在自己背后。
铁山半岛三面环海,只有北面一处通道,后金兵怎么回绕道自己背后?
“据闻那敌人装束,正是朝鲜装束,很可能朝鲜也跟随鞑子出兵了!”那士卒闻言犹豫了一下,不由猜测道。
“朝鲜兵?难怪如此!”沈世魁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这朝鲜本为大明藩属,只是随着辽事糜烂,朝鲜国连遭后金征伐,迫不得已倒向了后金。
只是往日,这朝鲜国好歹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虽然双方多有龃龉,仍然暗中给予东江镇一定的支持。
只是沈世魁万万没想到,在这关键之际,朝鲜国竟然反水,突然跟随后金国出兵,这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事情。
这个时代的朝鲜兵除了鸟铳手能拿得出手以外,并没有太强的战斗力。
说实话,东江镇一向也没有把这些朝鲜兵放在眼里。
但是,相对于水师孱弱的后金而言,朝鲜国却拥有一支不错的水师。
或许这一支水师,对天朝上国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是对小小的东江镇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
完了,一个念头不由从沈世魁的心底冒了出来。
他连忙下令道:“晓谕全军,准备撤守铁山,返回东江镇!”
“叔父,万万不可!”就在沈世魁下达命令之际,正好折返回来的沈志祥闻言顾不得脱了铁甲,连忙反对道,“铁山一失,皮岛危在旦夕矣!”
“本镇如何不知,还用你聒噪?”不意沈世魁闻言,不由大声呵斥道。
“奈何鞑子善陆,我东江善水,以水击陆,乃以短击长,岂可得也?”
沈世魁一边训斥,一边拼命地使眼色。
那沈志祥这才知其中定有缘故,只得违心道:“叔父教训道是,是志祥孟浪了!”
只是等众人一去,沈世魁这次苦笑道:“朝鲜国已经惟鞑子马首是瞻,铁山、宣州不能守矣!”
那沈志祥闻言一愣,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朝鲜也有水师,如果在东江镇正与后金苦战之际,截断两地联系,然后从南面夹击,恐怕东江精锐就会尽数折损在这里。
若是能尽快退回皮岛、身弥岛,还能作困兽犹斗。
“这……这样咱们还能苦守三个月,等到舜王援军吗?”沈志祥明白了这些,不由愈发担心道。
由于叔父沈世魁为东江总兵,是以他也了解一些义军道情况。
如今的义军固然实力强横,连破后金,但是只有一支刚刚接收过来的天津水师,根本无法及时增援。
故而双方先前约定以三月为期,在这三个月中,东江镇尽量拖延后金的进攻,而义军则尽快重整水师,以便增援东江。
谁曾想,原本态度暧昧的朝鲜国突然加入到后金一方,参与围攻东江镇,这让本来就岌岌可危的东江形势,更是雪上加霜。
如果东江镇自个连三月过都撑不住,那义军即便想帮,恐怕也有心无力。
“当务之急,是尽快摸清朝鲜国出动了多少士卒、水师,然后尽快派人回报给舜王殿下!”沈世魁沉吟了片刻,不由当机立断道。
东江镇究竟能不能依托皮岛撑三个月以上,其实沈世魁自个也没有信心。
然而,事关东江镇生死存亡,撑得住要撑,撑不住也要撑,没有任何办法。
想到此处,沈世魁不由冷笑道:“若非毛大帅营救,我等都是该死之人,怕什么?”
“晓谕全军上下:皮岛在,全家老小在,皮岛亡,全家老小亡,只要撑得到舜王援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什么,铁山丢了!”当张顺从东江镇的使者听到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