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问:“怎么?你不相信我?”
柏舟开口,一字一顿地道:“邪说不可信,奸昧不可纵,淫祀不可举,恶鬼不可祭。”
老人一下子呆住了,然后瞳孔一点点放大,用惊恐莫名的目光望着柏舟。
这时,几个人从村子里快步走来,怒斥道:“陈阿公,你在这里干什么?滚开!”
老人吓了一跳,忌惮地看了来人几眼,转身快步离开。
那几人来到了柏舟的面前,为首的一个四十多岁,戴着一副眼镜,看着像个文化人。他满脸堆笑,对柏舟道:“你就是特安局派来的探员吧?快请进。”
柏舟看向他:“你是?”
“我是飞龙村的村长。”那人笑道,“鄙姓隆,咱们这个村子,大部分人都姓隆。”
“隆村长。”柏舟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隆村长道:“刚才那个老头是咱们村的一个闲人,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混混,不事生产,老了得了老年痴呆,脑子不好用了,他没说什么失礼的话吧?”
柏舟摇头道:“没有。”
“那就好,警官这边请。”
“我并非警察,你还是称呼我为女术师吧,这是我的代号。”
“是,是,女术师小姐,这边请。”
看着几人走远,老头从一栋房屋后走出,忽然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了,哈哈哈哈,终于有个人要来终结你们了!你们的好日子到头儿了,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在寂静的夜色之中回荡,为这座诡异的乡村又添了几分诡谲之色。
“特安局接到报案,说有人在隆家大院失踪了?”柏舟一边走一边问村长,“还说隆家大院廊下发现了一大滩血水?”
隆村长点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咱们这隆家大院从来没有出过事,就算出事了,也不可能一个大活人转眼就变成一滩血水啊。我猜啊,那个姓于的年轻人肯定是偷偷地走了,不想让他父母知道,才故意留下那滩血。”
他还压低声音说:“我听那年轻人说,他和他父母的关系一直不好,他父母逼他去相亲。”
这个案子中,报案的是一对中年夫妻,他们膝下有个儿子,名叫于霖。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个于霖是个摄影师,最喜欢拍摄古建筑,他所拍的照片经常得奖,还被各大文化杂志收录,在业内小有名气。
但他快三十岁了,还没有女朋友,他父母很着急,逼着他去相亲,他不愿意,便借口出来摄影,逃离了那个家。
但他的父母还是天天给他打电话,催逼他回家,甚至还想直接替他把婚事定下来。
事情发生之前,于霖听说飞龙村有一座清代中期的古建筑隆家大院,就来到了这座村庄,和村长说好,在隆家大院住一晚。
隆家大院是隆家的老宅,村长家几房人都住在里面。
“我都听到了。”隆村长道,“那天傍晚的时候,于霖的父母给他打了电话,他很激动,还说如果父母敢私自给他订婚,他就离家出走,再也不回家了。”
“谁知道他父母竟然这么狠,居然来抓他回去。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带着人找上了门,我们拦都拦不住啊。”
原来于霖父母给他找了个富豪之女,要让他去富豪家入赘,那女人两百多斤,从小被娇宠坏了,性格嚣张跋扈,第一次见面就打了于霖一耳光,说男人就要打,不然迟早出轨。
于霖哪里受得了这个,当时就跑了。
他父母听说他要离家出走,怕这个摇钱树跑了,第二天一早就带着一大群亲戚找到了隆家,要把人给带回去。
他们怕隆家不同意,还报了警,说隆家拐带他家孩子。
当时警察也来了,一群人冲进于霖所住的那间客房,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但他的行礼衣物却都在。
本来众人以为他是听到响动,从后门跑了,但诡异的是,警察在客房后面的长廊下,发现了一滩血水。
那血水还没有完全凝固,似乎洒上去不久,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警察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取了那滩血水回去化验,发现真的是人血,还是于霖的血。
这下子问题可就严重了。
于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还留下了一滩血水,很可能是遇害了。
但警察来调查过好几次,都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于霖就像是突然之间人间蒸发了一般。
警察们嗅到了这个案子的不同寻常之处,便转给了特安局,请求特安局帮忙调查。
柏舟看着面前这座大院子,感觉到了压抑。
就像是一座高山,死死地压在头顶。
隆村长还在诉苦:“我不过是好心让他住一晚,没想到就摊上了这么个事儿,真是比窦娥都要冤啊。”
柏舟却没有同情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村长,带我去看看那滩血吧。”
血自然已经清洗干净了,但隆村长还是带她来到了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