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赏之色。
只有阮文安,脸色难看至极,眼中布满了红血丝,眼神凶狠,仿佛在看着自己的杀父仇人。
“贱婢!安敢坏我道心!”他怒吼一声,猛然而起,朝着柏舟劈出一掌。
这一掌摧枯拉朽,如雷霆万钧,天地为之变色,四周风雷动,众人只觉得眼前发花,睁不开眼睛,头发和道袍都被吹得到处乱飞。
柏舟也察觉到了危险,她脸上没有半点惧色,只有一副浩然正气,后退了一步,拿出了黄金剑,准备拼命。
就在这个时候,王道长和谭道长齐齐出手了。
他们飞身挡在了柏舟的面前,硬生生接下了阮文安的这一招。
柏舟拿着黄金剑,另一只手藏在身后,偷偷地给阮文安减血。
阮文安只觉得体内灵气迅速被抽走,眼神一沉,丝毫没有怀疑到柏舟的身上,只怀疑是谭道长和王道长的法术,只得后退了几步,收回了自己的力量。
这时,众道士才回过神来,迅速起身,脸上满是怒火。
“阮国师,我们敬佩你是南越国国师,哪怕你不请自来,还是对你以礼相待,没想到你论道论不过我们炎夏国人,就恼羞成怒,想要对我们的人动手!你简直枉为修道之人!”有人厉声呵斥。
又有人用十分鄙薄的语气高声骂道:“这位柏道友说你自私自利、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还真没有说错!像你这样的人品,还妄想成仙,简直是笑话!”
“自古成仙之人,无不是品德高尚,于生民有利,于社稷有功之人,你妄称得道,实为失道,迟早会遭天谴!”
走火入魔
“你忘恩负义,连对自己有恩的妻子都杀,还挫骨扬灰,这哪里是修道者,这明明是邪修!我等差点被你蛊惑,信了你的鬼话!”
这些指责的话语全都化为无数无形的箭矢,落在了阮文安的心头。
柏舟的话本来就让他心中方寸大乱,如今只觉得这些声音如同恶鬼的凄厉哀嚎,围绕着自己,让他无法解脱。
恍惚之间,他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的妻子站在面前,她身上血淋淋的,心口上还差着一把尖刀。
那天她在家里做好了美味的饭菜,等着他回家庆祝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他永远忘不了那天回家之时,妻子那一脸的高兴和幸福。
当他的短剑刺进了妻子的胸膛之时,妻子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们明明那么好,伉俪情深了许多年,为什么他要杀了她?
她死时眼睛都没能闭上,还在狠狠地盯着他,仿佛在诘问他,为什么要杀自己。
他没有给她答案,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她一起死了,自己真正做到了断情绝爱,真正找到了大道!
可是当再次看到妻子的幻影之时,他才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忘记她。
她永远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这跟刺深深地扎着,永远无法拔除。
就是因为她死了,她在他的心里,才变成了无法取代,无法忘却的——
心魔!
妻子的幻影伸出了血淋淋的双手,朝着他扑来,他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抱着自己的脑袋,满脸的惊恐和痛苦。
“不,我杀你是为了大道!我是顺应天命!我没有入魔!没有!”他的双眼血红,形容癫狂。
他的两位亲传弟子吓得脸色发白,急忙道:“师父,师父您千万不要听他们胡说啊!师父!”
“啊!”阮文安厉声大吼,头上所戴的莲花冠掉落在了地上,发髻也散开了,就像个疯子,朝着殿外飞奔而去。
亲传弟子们连忙跟上,边追边喊。
“师父!您要到哪里去?师父!”
他们甚至没有时间放狠话。
外面等着的仪仗队见自家主人疯了一样冲出来,也不搭理他们,快步逃走,全都傻了眼。
发生了什么?
难道炎夏国的这些道士们辩不赢他们师父,打算以多欺少?
他们正一脸懵逼,忽然又看见师父的两个亲传弟子出来了,连忙围上去问:“大师兄、二师兄,师父他怎么了?是不是这些炎夏人以多欺少?”
师兄弟二人咬着牙道:“他们不仅以多欺少,还污蔑师父,把师父给气跑了!”
“什么?这怎么能忍!我们要去为师父讨回公道!”
“就是啊,我们的师父是南越国的国师,代表着南越国的脸面,他们竟然敢这样对师父!这件事情不算完!”
“对,对,去找他们讨个公道!”阮文安的弟子随从们义愤填膺,吵闹不休。
有人低低道:“奇怪,他们说了什么话把师父气成这个样子?师父平时不是这么不冷静的人啊。”
但他的话很快就被更多的声讨声浪给淹没了。
这时,谭道长站在大殿门口,冷淡地道:“两位不要血口喷人。阮国师是论道没有辩过我们炎夏人,自认大道有亏,陷入心魔之中,才会突然发狂。你们作为弟子,不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