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羡临渊抬起手臂,遮住窗外探进的刺眼的阳光。
他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知觉。
明明阳光就在眼前,可他却好像身处黑暗。
死了吧。
他听到了血液静止的声音。
赢城看着瘫倒在地上的羡临渊,浑身战栗不止。
他想要将这个人抱在怀里,伸出了手,却被羡临渊狠狠的拍掉。
羡临渊拿开了手,看向赢城的目光里,全是恨意。
这眼神,刺痛了赢城。
恨吧,恨也行,只要你记得本王,哪怕是恨。
帷薄不修
赢城觉得自己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他看着羡临渊,嗓子像是卡了什么东西,堵着他说不出话来。
他说,“羡临渊,你会回到本王身边的,你会的。所有靠近你的人,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
羡临渊绝望的看着赢城,漆黑的双眸里,再没了光芒。
赢城走了,寝室里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浑身的酸疼,让羡临渊觉得自己还活着。
他在地上躺了很久,直到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才挣扎着起来,拿着滑落在地上的外袍裹在自己身上。
羡临渊觉得自己这一生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他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任凭泪水无声滑落。
他甚至连恨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期望这辈子,他再也不要见到赢城。
脚步声在寝室门前突然止住,门外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这声音忽远忽近,他听不清楚,也不想听。
直到洛青云走到了自己面前的那一刻,泪水才忽然决了堤。
洛青云轻叹一口气,用外袍将羡临渊裹好,看了一眼仍旧昏迷在床上的陆溪禾,静静地将羡临渊抱进了米淮的房间。
房间已经收拾好,本来是打算今晚便将陆溪禾接了过来。羡临渊开始后悔,如果早些将陆溪禾接过来,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但是他又有些庆幸。
这一次,让他彻底看透了赢城。
他以为赢城真的改了脾性,可是赢城就是赢城。
赢城怎么可能会改变,不过是将调情的手段发挥到了极致。
他不该对赢城还抱有一丝期待。这才是赢城,一个吞人不吐骨头的混世魔鬼。
羡临渊觉得自己真是可笑,他竟然爱着一个这样的人,还陪在他身边整整五年。
可悲,可笑,可叹。
那个他曾经舍了命也想得到的男人,如今却是他想舍了命也要离开的人。
赢城将他的一生,都变成了笑话。
洛青云满脸愁容的看着羡临渊,既心疼又难过。
他像儿时一样,摸了摸羡临渊的头,低声呢喃:“睡吧,睡醒了,一切都好了。”
羡临渊听着洛青云的声音,将自己蜷缩在被褥中。
眼皮像灌了铅,沉重的睁不开眼。
这一觉,睡了一个天昏地暗。
羡临渊醒来时,已经是两日后的中午了。
他艰难的睁开有些酸涩的眼,浑身的胀痛还未退却,洛青云坐在床边,依靠在床围上,闭目养神,眼下的一片乌青,看的羡临渊眼眶一热。
这个对自己最好的人,他没有珍惜。洛青云明明没有比自己大多少,却异常的成熟稳重。
午后的阳光倾洒在洛青云的身上,让他平添了几分柔和。
他闭了闭眼,如果当时他听了纪斯明的话,和洛青云留在鬼医谷,或许会过的很幸福。
可是没有如果,他也不会再去接受任何人。
在他没有能力让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一个人身上时,他不会再去轻易的接纳任何一个人,这对所有人都不公平。
“师兄。”羡临渊一张口,把自己吓了一跳,声音沙哑的几乎喊不出声儿来。
洛青云猛地睁开了眼,看着羡临渊呆愣了片刻,匆忙起身伏在羡临渊身旁,“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羡临渊强扯着一抹笑意,“水。”
洛青云点点头,应了一声,起身端了茶水来。
“饿不饿?”洛青云关切道,“厨房里一直煨着粥,我让孟童端上来。”
羡临渊无力地点了点头,支起胳膊费力想要起身,上身还未抬起,便被洛青云架了起来。
羡临渊看着洛青云,抿了抿唇,不知从哪开口。
“想问什么便问吧。”洛青云垂下头,为羡临渊掖了掖被角。
“溪禾怎么样了?”
“好了,现下在正堂跟着孟童在识药。”
“那日,赢城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和轻歌有什么关系。”羡临渊淡淡道。
“轻歌跟踪你。”
“然后呢?”
“那日,轻歌找上赢城,告诉赢城”洛青云迟疑一下。
“告诉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