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领导啊,你管管你手底下的兵啊,他好好的去结扎做什么?这下,把我们哈市驻队的兵都给害了。”
有一个算一个。
省军医里面的大夫和护士,大部分的爱人都是哈市驻队的兵,前后被自家媳妇勒令去看季长峥结扎的少说有十多个。
看了不说,他们回去了不肯结扎,还要被爱人
一顿臭骂,一连着几天家里都是低气压。
屋内,有那么一瞬间死寂了下去。
季长峥脸上原本还带着淡淡的笑容的,也跟着消失了,他死死地盯着门口。
下一秒。
在司务长撩开门帘进来的那一瞬间,他直接抄起收边一条毛巾砸了过去。
他也是厉害,轻飘飘的毛巾竟然直勾勾的砸在了司务长的脸上。
司务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撩开门帘,那一张胖脸就被盯上了,“袭击!”
“谁袭击我?”
一把把毛巾取下来后,当看清楚手里拿着的东西,司务长陷入沉默,骂骂咧咧,“谁用毛巾袭击人啊?咋不拿豆腐把我给砸死?”
季长峥,“……”
眼见着季长峥在发火的边缘后,陈远站起来,走到司务长旁边拍了下他肩膀,“少说两句。”
“你看你有上门看望病人的样子吗?”
这话说的,司务长顿时闭嘴了,他走到季长峥旁边,把手里提着的二斤红糖递过去,“你还怪辛苦咧,来,补补血。”
季长峥深吸一口气,“这红糖是准备给温指导员爱人赵玉兰的吧?”
只有看望坐月子的女人,才会拿红糖,红糖补血有奇效,而且还极为养人。
司务长贱嗖嗖的把红糖放在了炕柜上,“你做了手术,也流了血,喝点红糖补补血,总归是没错的。”
季长峥微微一笑,看着司务长安静的不说话。
司务长也不尴尬,走上前去,仔细打量了下季长峥。
“感觉如何?”
季长峥,“像是有猴子在看我。”
司务长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你这个破嘴,真是一点都不吃亏。”
他拉了椅子坐在一旁,点了烟,要递给季长峥,季长峥摆手拒绝了。
司务长自己抽了一根,埋头蹲在一旁,“你是把我给害惨了,自从你结扎的消息传到我家去,我三天没上过炕。”
这可不是一家人这样的,家属院其他家也是,但凡是结婚有了孩子的,有一个算一个。
都在怂恿自家男人去结扎。
“疼不?”
司务长深吸一大口,那烟蒂都烧了半截去,这才抬头问了一句。
“要是不疼,我也去做了算了。”
他都四个孩子了,将来自然是不会在生了,不如做了,也免得家里的媳妇老是叨叨他。
季长峥沉默了下,“疼不疼的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我说了不算。”
这话一说,司务长就跟着一凛,“算了,我还是不做了。”
“就现在当和尚也挺好。”
这样还能方便一些。
季长峥难得没有笑话他,他在家又休息了一个星期左右,便投入了训练。
而隔壁的赵玉兰,也从医院出院回来了,她这次算是在鬼门关走一遭。
本来
水灵灵的一女同志,生完孩子,像是脱水的葡萄一样,一下子从水灵灵的葡萄变成了葡萄干。
人还是那么一个人,但是面相却完全不一样了,就好像是虚了一大截,也老了一大截。
赵玉兰住的地方,是沈美云他们家隔壁,沈美云在家休息的,听到动静顿时跑了出去。
一出来,就看到赵玉兰被温指导员从车上扶了下来,看到这一幕,沈美云差点没认出来,面前这位就是赵玉兰。
她愣了好半晌,才试探地喊道,“玉兰?”
赵玉兰虚弱地点了点头,“美云。”
沈美云顺势过去扶着她,温指导员扶的是赵玉兰右手,她扶的是左手,赵玉兰的剖腹产也才十天左右,肚子上的伤口还疼的厉害。
但是比头几天还是强一点,起码扶着也能走路。
只是走的不算快。
赵春兰是落在最后的,她抱着孩子,孩子被包在襁褓里面,她很快就追了上来。
跑到前头去开门了。
等都收拾妥当进屋后,把赵玉兰安置在炕上,孩子也放在了她胳膊下面。
赵玉兰和温指导员迅速忙碌起来。
一个去把炕烧起来,赵玉兰经过这一遭后,特别畏寒,五月的天气别人都可以穿薄外套了,她却还是穿着夹棉的袄子,还觉得骨头缝都是凉飕飕的。
赵春兰去把炕烧的小小的,让整个炕都是温的后,赵玉兰这才觉得浑身都暖和了起来。
温指导员则是去把窗户都给钉死了,免得外面漏风进来,又怕光线伤着孩子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