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摸了摸,确实是老棉布,摸着细腻又舒服,“就要这个料子,颜色的话——”
这话一落,许有粮又拿出了几个不同颜色的布头,“这里有颜色可以选择。”
绵绵看了片刻,“我要这个土地的眼色。”有点像是黄褐色。
陈秋荷看了一圈。
“我要原色就好了。”原色是偏向米黄色。
沈怀山也选的这个颜色,“这个颜色不吸光,夏天穿了凉快。”
这话一说,陈荷塘也选择了原色。
反倒是绵绵这个小孩子,选的是深色的。
记录好每个人的喜好的颜色后,许有粮便把小笔记本收了起来,又拿了一个价格的单子给沈美云看。
“布料和布票自己出,我们每做一件衣服,大人的收两块的手工费,小孩的收一块,”
不算是便宜了,但是比起去买成衣,算是便宜的。
陈秋荷他们想说这个手工费贵了一些,一件收二块钱,他们一人做了两件衣服,四个人就是八件,光手续费就足足十几块了。
“我做一件吧。”
“我也是。”
陈秋荷他们二人纷纷开口了,不愿意做两件了。
沈美云摇摇头,“就两件。”说完,领着许有粮出了屋子,等出去后,她才详细地问道,“你算算一共多少钱和布票。”
许有粮明白沈美云的意思,很快就算清楚了。
“八件衣服加上手工费一起,四十一块钱,另外布料的话等做完了一起算。”
这还是短袖,所以才用的少,若是是冬天的衣服,最起码在这个基础上要翻一倍。
这也是这年头的人们为什么做不起的衣服的原因,一人一年才几尺的布料,就算是全家人的供给攒一攒,最多也只能做一套衣服。
沈美云点了点头,付了钱递给他,“布票的话,你到时候送衣服的时候,一起结账给你。”
钱和票是单独的。
许有粮嗳了一声,承诺道,“二天内,能把衣服给你拿过来。”
他父母是老裁缝,家里收了七八个徒弟,全部忙活起来很快就做完了。
更别说这还都是夏衣衫,那种短袖,放在缝纫机上走一道线,半天能做两套。
更别说,他们这八套了。
等送他离开后,沈美云一落屋,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做衣服一共花了多少钱?”
沈美云轻描淡写道,“没多少钱。”
陈秋荷怎么信她?
“快说。”
沈美云叹口气,“妈,我给你们买衣服也是应该的,你们干活穿,你就别问价格了。”
问来问去,伤感情。
陈秋荷还想说些什么,外面传来动静,“沈大夫在家吗?”
是姚志英的声音,她终于赚够了买两袋白糖的钱,在买了以后,便抽着中午休息的时候过来了。
而且她还领着姚志军一起来的。
就想着这个点,他们家有人。
这不,她一喊,沈美云他们面面相觑,“听着像是志英的声音。”沈美云想了想,“我出去看下。
她一出去,沈怀山也跟着出去了。
姚志英很少上山来,更没来过陈家,她站在小院子门口,有些拘谨的领着弟弟姚志军。
“一会进去嘴甜点知道吗?”她小声地叮嘱。
姚志军想了想,“我师父不喜欢嘴甜的。”
沈怀山是那种实干型的。
姚志英捏了他耳朵,“没人不喜欢好听的,嘴巴甜点,多喊人。”
姚志军没在拒绝。
不一会,沈美云和沈怀山出来了,沈美云喊,“志英。”
沈怀山喊,“志军。”
“你们来了。”
“快进来。”
招呼一人进屋后,姚志英拘谨地把两袋白糖,放在了桌子上,“沈大夫,您收了我弟弟当徒弟,我们现在也没啥好东西,就这两袋子白糖,请您一定要收下。”
她这几天卖鸡蛋,卖虾子和小鱼,一共赚了五块钱,全部换成白糖了。
两袋送在沈家,两袋送给了牛大夫。
沈怀山看到这两袋白糖,他顿时愣了下,把白糖推回去,“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收下志军,那是看着他天赋好,天生学医的命,不能糟践了去,可不是为了你这白糖才收的,拿回去吧,自己喝,好好补下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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