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有被子吗?不要天大的,要刚好宿舍架子床能用的。”太大,占了单壁江山,人反而进不去了。
“一米五的成不?”
老板又拿出来了一条被子,“这条被子八斤重,小伙子住的话,年轻火气重,盖个八斤的被子,是绰绰有余的。”
沈美云捏了下被子的厚度,确实不错,八斤一米五的被子,松软暖和,棉花洁白。
她照例又看了下中心的位置,确定里面都是新棉花后,这才点了点头,“那就这条一起。”
“另外,这里还有床单被罩枕头套吗?”既然去上学住宿舍,那这些东西上到下,全部都要置换一遍。
沈美云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她年轻的时候读书手里没钱,用的还是以前的旧被单被罩,那个时候她就特别羡慕室友,带的崭新被罩过来的。
不管是从颜色还是质地,看着完全都不一样。
那是她曾经得不到的存在。
如今到了温向璞身上,她却忍不住想要弥补起来,哪怕是知道温向璞不是她的孩子。
她还是忍不住会这样做。
无他。
她不是在对温向璞好,而是在重新富养一遍十八岁的自己。
老板没想到竟然来了大客户,当即便点头,“有有有,我家就是做这个生意的,专门做床上用品。”
“被单被罩这里面水深,你们要好一些的?还是普通的?”
“好一些的便是沪市被单厂制造的,那料子摸着就细腻,而且铺上去都不会有褶皱子。”
“差一点的便是涤纶的,那种也能用,不过睡着肯定没有好的舒服。”
“还有一种是细绒面料,这个适合冬天,不适合夏天铺,所以也算是又局限性。”
沈美云想了想,“你把细绒面料和沪市被单厂的那个被单,拿出来我一起看下。”
老板一听知道这是个大生意,果断转头去身后的柜子里面扒拉,不一会就扒拉了好几条被单出来。
第一条,便是沪市被单厂制造的,是那种浅粉色,上面印着一株梅花,布料细密齐整,竖着叠起来的样子,没有一丝褶皱。
这种铺在床上,不管怎么睡觉,都不会有皱巴的印子。
甚至,在几十年后还风靡一时。
沈美云摸了摸料子觉得不错,就是有些冰手,她没直接做决定,而是说,“我在看下你细绒的料子。”
老板把细绒料子的被单递给她。
这个入手柔软温暖,显然这种被单更适合冬天使用。
“这个价格怎么卖的?”
“被单被罩都是一米五的,连带着枕头套一起,我给你算十二一套。”
这着实是不便宜了。
这年头大家工资一个月也不过才五十块而已,这都算是高工资了。
沈美云听了,心里就有数了。
“这种呢?”
问的是沪市被单厂制造的这种。
“这种十六。”
沈美云诧异,“这个还贵一些?”
“是啊,沪市被单厂出来的都是好品质的,你买回去用个三十年都不成问题,妹子你看,你在平均下来,一年可能还不到五毛钱呢。”
这老板真会算。
沈美云忍不住挑眉,“向璞,你喜欢哪一种?”毕竟,是温向璞来住的。
而不是沈美云他们。
温向璞指了指沪市被单厂的那套,“这个颜色太——”太女气了。
他是男孩子啊。
这般藕粉色,他实在是接受无能。
倒是那个细绒的面料,是靛蓝色的,他反而能接受一些。
沈美云笑了,她倒是把温向璞当做姑娘来养了,要是绵绵的话,她肯定会买那个藕粉色。
于是,她便朝着老板道,“我家孩子喜欢这个细绒的,你帮我把这个细绒的三件套包起来。”
“另外,加上一床垫被,一床被褥,算下一起多少钱?”
老板当即拿起算盘,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细绒床单被罩枕头套,我算你十二,垫被十一,被子十五。”
“一起就是三十八块。”
这话一说,温向璞心里就跟着一紧,他可是看到了,李管家就只给了五十多块钱。
五张大团结以及几张毛票子。
原以为钱给的宽,可以随便买,万万没想到只是买了一份床上用的被褥,就花了这么多钱。
正当温向璞想要开口的时候。
沈美云已经先他一步了,“老板,你看我买的多,你给我说个实在的价格,我下次还来你家买。”
“而且,都是老北京人了,你家质量好,又便宜,我介绍我亲朋好友来。”
“这个价格已经很便宜了。”
“我真没赚你的。”
沈美云丢下手里的被单,转头就要离开,那老板顿时招呼道,“算了算了,给你便宜两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