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后,他的颤抖才渐渐平息。
尤利尔笑了笑:“我说过,没谁会窥探的。”
权杖就像是繁重劳作后的人那样急喘了两口气,然后他终于动了起来,他走向了客厅中的长沙发,躺在了上面:“如果你笑得更自然一点,那这句话的可信度还稍微高一点。”
“但让你相信的不是我的话,而是事实。”尤利尔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倒了两杯奶茶,一杯给自己,一杯给权杖。
权杖没接,他只是闭着眼睛,躺在那。
“别想太阳石匕首了,如果你真用它自杀了,我们会有大麻烦。”
“你真残忍……”
“谢谢夸奖。”尤利尔喝了一口奶茶,发出了幸福的叹息。
权杖开始在长沙发上蜷缩起来,他的背脊静静的靠向沙发背,双手捂着脸,两条腿曲起:“帮帮我……求求你。赛尔菲的事情,确实是我故意的,但我知道他会没事。你父母出事时,我想回来的,但祂不让我回来。对不起……我一直想回来,但没办法……”
尤利尔端着奶茶的手抖了一下,他看向权杖,最终发出无奈的叹息:“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祂又来了……又来了……突然之间的宠爱,如果我接受了,就会是一段时间的甜蜜,接着就是各种试探,然后就是疏远和冷落。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陌生。我累了,真的太累了。”
“爱情游戏啊?”尤利尔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权杖三言两语所表达的这件事,他确实不陌生,因为这是很多贵族男女都喜欢玩的游戏。
找一个平民,甚至是奴隶,总之是一个从来都没有享受过世上温情的男人或女人,然后给他后她爱,物质上的、精神上的和身体上的。在这个人露出生命中最幸福笑容的时候,击垮他/她!看着他/她脸上流露出的崩溃的痛苦,而哈哈大笑。
甚至有些贵族子弟会几个人去追求一个人,把这个人捧得高高在上,轻飘飘的,再让他/她落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一个好“玩具”,甚至能在社交圈里被谈上十几年,等到那些人已经人到中年了,还把那个可怜人拿出来谈笑。
贵族们会不会在这场游戏里恰好找到真爱?别说笑了,那样的男女一抓一大把,和他们结合代表着必然失去家族的地位。谁愿意从贵族坠落成平民甚至奴隶?
“看来我出事的时候,正好赶上游戏的低谷啊。”尤利尔倒是没有责难,他只是随便的嘀咕,高傲如权杖会是这样一个姿态,那他就是真的已经崩溃了。
“对不起对不起……帮帮我……”
至于权能之主是不是真的爱上了权杖?可能是有一点吧?毕竟纠缠了这么多年了。但,权杖现在是不想继续这场游戏了。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匕首已经不在家族了,而是被赛尔菲送给了太阳领主。或许现在已经被他融化掉了吧?”
权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之后就再也没动静了。尤利尔没有离开,他坐在那,一直陪伴了权杖一整夜。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权杖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这时候他看起来就又像是燃烬的灰了,但是当太阳透过窗户照在了他的脸上,权杖的眉毛稍微动了一下。
“太阳很暖。”他说了一句无意义的话,站了起来,“打扰了,我今天就能够找到了新住处了吧。”
他走了出去,尤利尔手里的那杯奶茶还是他昨天晚上的那一杯现在早已经放冷了,他转了两下杯子,一口喝光了那被冰冷的奶茶。
今天一早,昆茨终于能去见队长了!呃,不对,他是去找缪谢尔的,向他道歉,询问他到底更倾向于进入哪个部门?还有……
“……当然,如果你想回去继续弹琴唱歌也是可以的。”昆茨满怀歉意的看着缪谢尔。
“你长大了啊,小领主。”缪谢尔穿着黑色的军装,他的长发并没有被剪掉,看来军训的规则也是进行了很大的修改的,“其实我得感谢你让我来到军队,毕竟,我过去可是个虽然有着惊人的才华,但不太清楚为什么要活着的男人。现在,我终于稍微有一点想做些什么了……去情报部门吧,我更善于那个。”
“祝你获得成功。”
“哈哈哈哈!太阳领主的祝福吗?”
“是太阳领主的祝福,但也是朋友的祝福。”昆茨说完了脸红了一下,“我算是你的朋友吗?”
“当然。”缪谢尔张开手臂,和昆茨拥抱了一下。
缪谢尔明天才能得到调令,今天他还要在军队中至少停留一天,他也能够和战友与教官道个别。昆茨则还能和队长见个面,队长无奈的看着昆茨:“想我了?”
“我是真有公事。”
“眼神很坚定,看来是说真话。”
“咳!权杖来了。而且……呃……我不是故意的偷听到了一点东西,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问一下,他们教会还会不会有人来?我也好派人去城门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