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的,忙得过来吗?”任维东真不知道他妈是不是一离开学校那些年接收的知识全还回去了。
任老同志一边喝粥一边说:“可以请保姆。一个不够请两个。反正你有钱。”
“既然知道得花我的钱,那想不想生是不是也是我的事?”
周佩兰听出来了:“我也没逼你生。我说万一。”
“计生用品那么多,哪有那么多万一。”任维东无语地摇头,“那么容易叫我摊上,早买彩票去了。谁还辛辛苦苦工作。”说完迤迤然出去。
周佩兰想追出去被老伴儿叫住:“由着他?”
任父:“不由着他有用吗?你劝他倒不如劝小林。”
说曹操曹操到。
林云香刷好牙进来倒热水洗脸。
周佩兰拉住她隐晦的表示有没有“万一”。林云香不太信任床头柜里的那些计生用品,点了点头。周佩兰高兴了。
林云香陡然想起昨晚那些“不平等条约”,“周老师,我和维东是夫妻,虽然不用他生,可得他出钱养。我那点工资养自己都费劲。”
“所以?”周老师有个不好的预感。
林云香点头证实:“我听他的。”
公司
◎弟妹,跟他在一起辛苦你了◎
周佩兰怒其不争:“肚子是你的!”
林云香虽说打小营养不良, 也只是营养不良。怀孕后李有良恐怕她辛苦,奶粉麦乳精,有钱买什么就买什么给她补身子。林云香怀孕期间照常上班, 经常走动, 以至于生小北的时候没怎么遭罪。
之后孩子公婆带,林云香没有为孩子为难过, 倒是不介意再生一个。
卫生间在南边, 跟厨房只隔一间。林云香不想卫生间里的任维东听见, 再抱怨她言而无信:“那也得他愿意。他不愿意我也没办法。”
周佩兰了解儿子, 确实如此:“回头哄哄他?”
林云香想笑, 任维东又不是三岁小孩。
任老同志对孙子没有太大执念, 他虽然只有一姐无亲兄弟, 但堂兄弟多。老同志的父亲不是长子, 轮不到他这一支传宗接代。“别为难小林了。你儿子的狗脾气, 再跟小林吵起来。”
周佩兰诧异地吸气:“合着是我没事找事?儿子不是你的?刚才还叫人请保姆, 你在这儿装什么好人?”
老同志:“我说请保姆那是不知道维东和小林怎么想的。”
“好人全叫你当了?你善解人意?”
任觉新不吃了:“想吵架?”
任维东大步进来:“叨叨什么。多大点事儿也至于?云香, 洗脸去。”
老两口该干嘛干嘛,仿佛刚才一幕没有发生过。林云香很是意外,原来他俩身为人民教师也怕儿子啊。
老两口以前不怕儿子。
任维东有能耐赚钱,不指望爹妈帮衬, 要是骂他,任维东高兴听着, 不高兴领着闺女走人, 老两口也没办法。任维东一走不回,谁载着他俩去医院, 谁帮他们拿药, 买米买面怎么背回来, 这么大的院子只有老两口多孤独,左右邻居又会怎么想等等。老两口也就不敢真惹怒他。
一步退,步步退。
任维东没有发现爹妈潜意识里的担忧。老两口以前工作忙,顾不上吵吵,任维东一直认为他们闲的。
也确实是闲的。
要搁以往,早急慌慌吃了饭备课去了。任维东要生,他们可能还会劝阻——家里有俩上幼儿园的孩子已经够忙了,再生一个怎么养。请保姆?愿意当保姆的多是外来务工人员,他们没空盯着,小保姆抱着孩子跑了上哪儿找去。
任维东也不想跟爹妈吵架,见他俩跟没事人一样,他就拎着暖水瓶去找林云香。
周佩兰真闲,见状嘀咕“洗个脸能用多少水。”
任老同志忍不住反驳:“一天到晚烧炉子,又不缺热水,管他用多少。”
“他现在这样都是你惯的。”
老同志气笑了:“又是我的错了?”
“小事不管不问,他习惯了,大事还听你的?”
任维东辞掉体面的工作当倒爷算是大事。任觉新没拦住,也不是真心想拦。他觉着儿子高学历,倒爷干不下去也还可以跟他外甥孟青东做事。
老同志要说旧事,周老师又该说他马后怕。
任觉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