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公子失败了?怎么会?”天女凌心难以置信,在她看来,应飞扬应当是那种一往无前,纵然刀山剑海也能开出一条前路的人,怎会通不过一场试炼。
素妙音面无表情道:“戒心塔内修行者,若勘破心障,得以领悟,则会引动金雨飘洒,天花乱坠的异象,塔顶梵钟也会作响,通达四方。而应公子入塔至今未出,戒心塔也未发生异象,结果如何,显而易见。”
天女凌心心头一紧,问道:“那应公子现在情况如何?他难道还在塔中?”
“戒心塔内,应当不会丧命,但久困塔中不得出,心神受创应该不轻,已不能算作战力,可惜了夜叉和龙众两部天书。”素妙音叹道,却分不清是为了应飞扬还是为了两部天书。
“就是说他还在塔中,被困了整整半年?”一想到此,天女凌心越发心急,转身欲走,“那我这便入塔,去将他带出!”
“且慢!”却听素妙音阻道:“天书之争近在眼前,你若一进不出又当如何?龙众、夜叉天书已将失去,“天众”不能再有失!”
天女凌心虽然止步,话语中已带不满之意,“我自幼修习优昙净心妙法,哪有什么心障?又岂会一进不出?”优昙净心妙法乃是明心净性的法门,可以杜绝心魔业障,天女修炼已有成,自认不会失陷戒心塔中,
素妙音却意味深长的扫了天女凌心一眼,“以前或许没有,现在未必。”随后赶在天女开口前又道:“所以我唤初心大师前来,由他入塔将应飞扬带出疗养,你去准备一番,之后与众人一同前往蜀中。”
天女摇头道:“我要先确认应公子状况。”
素妙音面容渐渐凝重道:“事有轻重缓急,天女应知晓分寸!”
天女凌心却执拗的与素妙音对视道:“应公子是被我带来的,不见他出塔,我心难安!”
话语虽轻,却带着决不让步的坚决,气氛凝滞片刻后,素妙音软下身子倚在座上,一手无力撑额,一手挥了挥道:“罢,随你吧!”
“多谢宗主!”见她应允,天女才稍展容颜,随后与释初心一同出殿。
从指缝间,看着天女凌心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视野内,素妙音闭上双目幽幽一叹,“灵心啊,你离真正的天女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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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正殿,天女凌心便与释初心一同前往戒心塔,容貌相似双胞兄妹相衬之下,更添各自风采,此时并肩同行,俨然一道引人注目的瑰丽风景。
只是比起释初心晶莹光润的面色,天女凌心面上则是暗布愁云,待到四下无人时,忍不住问道:“兄……初心大师,戒心塔究竟有何玄异,应公子这般心念坚定之人,竟也斩不断心魔?”
戒心塔内情形,只有进入过的人才知晓,天女凌心亦只是一知半解。
却见释初心摇头道:“或许便因如此,他才会受困其中,坚定的另一面便是执着,而执着太过,便成心魔,应公子欲斩除心魔,心魔亦是他的一部分,每起一次杀念,只会让心魔又强上一分……”
释初心指向隐约可见的戒心塔,示意道:“戒心塔内三百八十阶,哪怕每一阶的心魔只比上一阶强上些许,层层叠加起来,也会成为难以战胜的强敌,心魔增长无止境,而人力有时穷,应公子若一心想靠斩杀所有心魔登顶而出,那恐怕将会永世不得出!”
想到应飞扬的性格,天女面色又白了几分,追问道:“那你当年不过十日便走出戒心塔,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为防后人在试炼中模仿取巧,我本不该说出的,但只告知你,倒也无妨。初时我也曾受困,但后来……”释初心双掌合十,轻诵佛号道:“一念佛起,一念魔生,无分别心,方释初心。脱出戒心塔的方法不尽相同,而我的方法就是任由心魔杀了我。”
“你……被杀了?”天女掩口轻呼,随后亦知不可能,疑惑双眸看向兄长,请求他解惑。
释初心手拈一片落在肩头的落花,微微笑道:“佛魔既然只存一念,我若心中有魔,杀我便是灭魔之途,解脱之后自可脱困。我若心中无魔,则眼前不过梦幻泡影,伤不得我分毫,亦困不住我。解开此结之后,我便出来了!”
释初心话语深合禅机,轻轻一语,令天女凌心只觉云散月明,豁然开朗。“魔由心生,亦随心灭,原来如此!”
随后更生赞佩之心,释初心虽说得风轻云淡,但能不做抵抗甘心受戮,以此方法破解心魔,她这兄长实乃大智大勇之辈。但也因此,天女更觉心馁,“但这等破而后立的方法,应公子怕是想不出、做不到……”
释初心叹道:“应公子若能破除心魔,前途自是不可限量,可惜了……世间缘法,终究不能强求,我这便将他带出,免去被卷入天书之争中,或许对他也不是坏事。”
二人说话间,已接近戒心塔,忽然释初心神色一动,“不对!”
天女凌心亦同时警觉,但见戒心塔外院,本该有弟子把守,防止他人误入。
此刻两名弟子虽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