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死神的工作范畴。
汽车停在中央广场的停车位,外面风大,赏南戴上帽子,“我自己去找,你在车里等我就行了。”赏南不习惯这个世界的等级制度,把等级低于自己的人当奴隶使唤,很令人不适。
漂亮神父的脸雪白秀丽,难怪博拉奇的人都说神父是圣主最疼爱的孩子。
赏南将袍子的墨绿色腰带系上,风太大了,之前暂留在空气中的血腥味也已经散尽了。他仔细地查看着地面,找寻着耳吊的踪迹,那样大的物件,应该很显眼。赏南不想因为这种杂事惹上麻烦。
[14:南南,别向前了。]
[14:怪物在你的正前方。]
怀闪的嗅觉要比需要搜集信息后再做出反应的14灵敏得多,在赏南踏入中央广场的瞬间,它便看见了对方的身影,它任由赏南一步步离刑场越来越近,直到他们的距离拉近到不足五十米。
还剩一半、像个树桩的拉夫被怀闪一镰刀利落地收割干净。
怀闪拖着镰刀,移动到了赏南跟前。
赏南僵在原地,他看着怀闪暗红色的眼瞳,苍白如纸的脸,但对方看起来丝毫不虚弱,甚至异常亢奋。他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漂亮神父的反应很奇怪,怀闪摘下帽子,凑近赏南,“你看得见我?”
赏南:“?”他应该看不见吗?
慢一步的14出现了。
[14:死神死神死神,是死神,南南,按理来说,你是看不见他的。]
“……晚了,怀闪已经知道我能看见他了。”
赏南看了眼旁边,眼神慢慢变得焦急又茫然,他低下头,弯下腰,直接从怀闪的身体中穿过,嘴里碎碎念着,“我的耳吊呢?我如此丢三落四,圣主一定会惩罚我的。”
怀闪歪了歪头,它回过头盯着赏南的背影看了半天。
怀闪突然出现在赏南身后,“神父,圣主不喜欢撒谎的圣子,撒谎是非常严重的罪行哦。”
赏南:“如果找不到耳吊,我就无脸再见教皇了,圣主也不会宽恕我。”
“神父是整个圣危尔亚最漂亮的神父,”怀闪不疾不徐跟在赏南的后面,镰刀被他扛在肩上,“神父,我一定会送您去天堂的。”
赏南:“怎么就是找不到呢?”
镰刀化为实质,直接靠在了赏南的肩头,刀锋将赏南的脖颈圈在其中,赏南只要再往前一步,镰刀就会割下他的头颅。
怀闪揪下赏南的帽子,“别找了,耳吊在我这里。”
赏南看着那距离自己极近的刀锋,咽了咽口水,此情此景实在是太有挑战性。
他抬手轻轻推开了那把镰刀,转身看着怀闪,漂亮神父决定摆烂,他朝怀闪摊开手,“还我,快点。”
死神颂歌
镰刀在赏南面前凭空消失,怀闪手腕上的纹身像是一块被烧红的碳石。
黄金打造的耳吊在怀闪的衣袖中,绿宝石吊钩在他手中泛着莹润的光,怀闪低头研究着手中的东西,拎到赏南耳边比了比,最后还是塞入到了赏南手里,“神父,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要好好保管。”
耳吊在怀闪手中拿了这么久,还是冷冰冰的,“主教手中为什么会拿着圣主的东西?”赏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
“哦,我们主教级别比较高,神父没有吗?”怀闪将帽子重新戴上,上半张脸被罩在帽檐制造的阴影底下,勾着嘴角笑的时候,却并不显得友好,“我忘了,神父只有美貌。”
风从广场的各个方向袭来,怀闪的背影像是一幅油画,只用了猩红色的颜料。他并没有向赏南解释他的头发为什么会变成了黑色,为什么他能穿红色的衣袍,红色是连大主教都没有资格穿的颜色,这是宗主教才能穿的颜色,紫色的宝石也是只有宗主教才能佩戴的宝石颜色。
马利维担心地站在汽车旁边,他为赏南打开车门,“您为什么在那里站了那么久?”
“为拉夫做一些祷告。”赏南想,果然,除了他,其他人看不见这个时候的怀闪。
马利维激动地趴在车窗上,“神父就是圣主对圣子们的恩赐,圣主会原谅圣子们的一切罪行,而神父您也是!”
“圣主赞扬爱情是伟大的,拉夫践踏了圣主的宣言,十恶不赦,他所犯的罪行不可原谅。他一定会下地狱,但神父您却愿意再给拉夫机会,给他通往天堂的机会,愿拉夫能真心忏悔自己的过错。”
赏南:“……执事,上车吧,我困了。”
圣危尔亚大教堂沉寂在黑夜中,尖顶上的钟摆指针缓慢移动着,几百多处灯管将圣危尔亚点亮得璀璨奢华。有身穿灰袍的执祭结伴从高耸的拱形大门中结伴而出,也有深夜来做祷告的教徒们出出进进。
汽车从大教堂侧面的马路驶进独属于神父的小堂,小堂没有大教堂的气势磅礴,院落里点着两盏灯,铃兰形状的玻璃灯罩罩住灯泡,零星几只飞蛾绕着灯泡来来回回地飞舞。
阿仁听见汽车的声音,从大门内出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