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谓脸上的笑容满满消失。
赏欣回过身,“陆谓,你才二十岁,慢慢来,别着急,等我们这辈人都死光了,你总能上位。”
“走吧。”赏欣强硬地掰开赏南握着圣代手腕的手,揽着他的肩膀,将人带离现场。
赏南回了好几次头,赏欣给他掰正。
“人家冲着圣代来的,你表现得太依依不舍,要是陆谓拿出更高级的玩意儿,我那防御层可能就会失效。”赏欣道。
赏南收回了目光,同时,他脑海里响起圣代的声音,“我会很快回来。”
赏南食不下咽,做如针毡。
赏欣看出来了,总算愿意多说几句话,她放下筷子,“我和赏愫早就跟你说过,不要游手好闲,不是吗?”
“基于大哥的观点,我愿意帮你留下圣代,但如果大哥是别的观点,今天我不会帮你。”赏欣给赏南面前放了一瓶牛奶,她头发落下来,神情冷淡,“没必要为了一个机器人给自家留下话柄。”
“机器人不是也有感情吗?”赏南艰涩开口,他突然意识到,他觉得难受,其实只有他觉得不好受,甚至连圣代,都不觉得被带走有什么关系。
他在跟这个时代,跟这整个世界为敌。
赏欣将扎不上的几缕头发撩到耳后,她眸光冷淡,“那只是你自以为是,我问你,它们是什么组成的?”
“玻璃钢,芯片,系统,程序之类的……”赏南感觉自己的头顶被一大片阴影笼罩。
赏欣微笑着,她从工具包里抓住一把胶管电路板丢在桌子上,“这堆东西,有感情吗?”
赏南咽了咽口水,他看看桌子上的东西,又抬头去看轻描淡写的赏欣,“那你为什么还基于大哥的观点帮我?”
赏欣杵着勺子笑了,“为什么要问这么笨的问题?”
半晌,赏欣伸手摸了摸赏南的脑袋,赏南就全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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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人的检测总厂,一间检测室内,一直笑着的陆谓终于笑不出来了,他举着扳手指着圣代身后的那只机器人,“草!你他妈能不能滚蛋?!”
沙漏和圣代紧紧贴着,“圣代刚出厂不久,它因为不规范要检测和重置,必须要有工作经验超二十年以上的机器人陪同检测,我是它的监护机器人,我有义务……”
陆谓没想到赏欣来了这手,他带这只机器人来厂里主要目的不是重置和检修,而是想要看看它的构造和程序设置,但是临走时,赏欣给这机器人插的那张卡片,直接把体内最重要的部分程序全给锁上了,除了机器人本身可以访问以外,其他任何人不具备访问资格。
但不影响他检测和重置,核心技术向来都是各家保密的重点。
可重置也不成功!
沙漏看着陆谓举着扳手准备直接敲,它道:“这只机器人我们厂已经停产了,您要是敲坏了,得赔。”
圣代比了个剪刀手,“我值两个亿。”
两个亿是历史数据,当时它出厂时,成交价格是两个亿,后来被五百块卖给了格斗场。
现在,他来到了这里。
“哐当”!
转眼间,圣代和沙漏被丢进检测厂的待办室,其实就是笼子,但跟格斗场的笼子不同,这里的笼子全用的玻璃钢,头顶灯光明亮,四处都挂着光屏,播放着正能量新闻。
沙漏看了看四周,找了个块地坐下,也招呼着圣代坐下。
圣代坐在了沙漏方形的脑壳上。
“……”
“坐地上!”沙漏将圣代一把推开,两只机器人肩并肩靠着笼子,看着进进出出穿着制服的员工。
沙漏扭头,它歪头,用手指抠出了太阳穴的储存卡,放在手心中,递给圣代,“我的储存卡,你把数据读取了,起码把对我们的约束规定给保存下来,你知道得太少了,小少爷太笨了。”
圣代一拳打在了沙漏的面中,沙漏后脑勺撞在笼子上,哐啷一声。
“不许说我主人笨。”圣代低头从沙漏手里拾起储存卡,换掉了自己脖子的卡,卡内数据会被自动分门别类,圣代早就不是一般的机器人,它不会按照沙漏所说的按需读取。
它全部读取了,一点不剩。
将储存卡还给沙漏之后,它慢慢消化着读取的数据,它将有关主人的专门做了一个分类。
沙漏在赏南出生之前就在陪伴赏欣了,赏家孩子多,赏南出生的时候,大家习以为常送上礼物。
但赏南跟其他人小时候不一样,他爱哭,其他小孩都没他爱哭,他从白天哭到黑夜,又从黑夜哭到白天,可以整晚整晚地哭,声嘶力竭地哭。
阿姨辞职了好几个,机器人保姆被吵到休眠待机,最后只能父母亲自上,父母陪着一起哭。
于是慢慢就开始轮班制,父母带完孩子大哥带,大哥带完二姐带…赏南是被父母兄姐轮流着哄大的,一直哄到了五岁,才慢慢好一点。
他一瘪嘴,全家汗毛都会竖起来,以至于全家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