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爷爷就开着杂货铺呢,能赚多少他心里大概也有数。
这是笔看着不起眼,但却是细水长流稳赚不亏的收益,尤其是他们铺的铺子广,一小笔一小笔攒下来,积少成多,一年可是不少钱呢。
颜君齐道:“其他的如不出意外,也够抵掉工钱和其他的开支。眼下形势一片大好,只是我们着急用钱。”
卢栩再点头,思来想去道:“我看,我还是得多研究点菜谱,多加盟些餐馆,今年先朝他们预支分红再教做菜,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颜君齐:“嗯。”
卢栩叹气:“我觉得也是。”
百分之三的股虽然不多,但先让人家掏钱学艺和先学手艺赚了钱再分红,这感觉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要是直接卖菜谱呢?
卢栩想来想去,还是不太愿意。
一来,他也不知知道一道菜到底值多少钱。
二来,谁都教想必也卖不了高价。
如果想卖高价那就得垄断,往一个酒楼卖一两道菜,来钱倒是快了,但那两道菜就不能往别处普及了。
这些菜又不是他琢磨的,他也就是菜谱的搬运工,这么卖他有点心虚。
入股拿分红每年教十几道菜,这已经是现如今他能想到的最双赢的普及厨艺方式了。
卢栩:“唉……赚钱好难啊……”
颜君齐瞧他发愁的模样无声地笑。
别人说赚钱难可信,卢栩这么说在观阳可没什么人相信。
如今谁不觉得他无限风光?恐怕全观阳都觉得没比卢栩更会赚钱的后起新秀了。
还没一年,他从一穷二白到偌大家底,他再觉得赚钱难,别人都不用过了。
他难,其实只是因为他要钱太急了。
给卢栩年,他自己就能拉起足够的人手去永固县,但眼下观阳联盟无论人和钱都还单薄,这一切都因为他积累的时日还太短。
不过未来嘛……
是没人觉得他会比船帮差的。
观阳的百姓这么觉得,县令大人相比也这么觉得。
也许他瞧着卢栩的势头,会比卢栩对自己更乐观。
颜君齐缓缓道:“说来,你买山要做的其实对山并无影响。”
卢栩没听明白:“啊?”
颜君齐:“种树、养牲畜,既不会破坏山貌,也不影响他人。”
卢栩还是没明白,傻傻应一声:“啊……”
他又不是要炸山开矿,挖煤刨坑,就他们这点儿人,就这么落后的农具,他想刨个树都要忙活半天。
他能怎么破坏?
难不成放火烧山?
那不是既破坏自然,又要牢底坐穿吗!
颜君齐见他犯起迷糊,只得继续解释:“既然对谁都无害,那又是片并不碍事的荒山,我们为什么不先用上三年再付钱?”
卢栩怔了怔,也反应过来了,“对啊!我就养点鸡鸭,种种果树,既不阻拦别人上山砍柴打猎,也不挖矿炸山,还不妨碍别人过路,荒着也是荒着,我三年后付不上钱县令大人再收回去嘛!我折腾三年,就是到时候真付不上钱亏的也是我而不是别人,我肯定要想办法付钱的!”
卢栩一下子被点醒了。
他要买的又不是什么名胜古迹千亩良田,就是个谁都不妨碍谁都不占着的荒山!
闲着也是闲着,有什么不能给他折腾的!
卢栩思路清晰了,得寸进尺道:“你说我和大人说五年他会同意吗?”
颜君齐哭笑不得,“五年大人怕是要卸任了。”
“哦!”卢栩失望,忘了这茬了,“那就三年吧!”
赶紧把钱交了敲定好,省得换了县令不像如今的县令大人这么开明清廉,夜长梦多。
卢栩又拉着颜君齐帮他算算他三年能赚多少钱,这样等去见县令大人他好决定买多大的山。
他们俩就这么一直聊一直算,直到卢栩那半瓶酒喝光,卢栩微醺犯困眼皮子直打架,脑子也浆糊成一团,他才昏昏睡去结束话题。
卢栩迷迷瞪瞪,满脑子都是银子银子银子,只在银子缝隙闪过两道疑问:“怎么君齐比我还能熬夜”“他是不是没怎么喝酒”?
只不过他还没想明白,就困到两眼一闭呼噜响起,全然没意识了。
等卢栩睡饱了醒过来,外面天才蒙蒙亮。小仓库没窗户,比外面还黑,火炉子里柴火燃尽,屋内一片清冷漆黑。
卢栩缩缩脑袋,不想出被窝,一动忽然感觉到身旁的热源,这才想起来颜君齐也在。
他借着从门缝透过来的一点儿光亮看,颜君齐整个头都缩在被子里,就露出一点儿乌黑的发顶。
卢栩憋笑。
他从前也常在颜君齐家蹭住,那时候他睡得四仰八叉,颜君齐可从来是规规矩矩,睡觉时候什么样,睡醒还是什么样,头发都不乱,哪像现在,缩成个团团了。
卢栩没再赖床,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