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尺外,叫陈冬日站在那里。
陈冬日看到二郎抽出宝剑,隐隐明白了什么,但他不敢相信,因为他从没听说过哪个村里有人教剑法。
村民事多没空练习,二郎今日依然教基础剑法。陈冬日见别人拿着木片或竹片像模像样,只有他恨不得同手同脚,一时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钟文长安慰他练几次就不慌了。
二郎在高台上示范一次就下来指点乡邻乡亲。二郎见外甥女婿低头含胸,抄起宝剑朝他背上一下:“服兵役的时候没学过?”
陈冬日慌得点头,又觉着这样很无礼,开口解释学过枪法。
钟文长不禁问:“你会枪法?”
陈冬日再次乖乖点头。钟文长叫陈冬日回头教教他。韩得明叔叔忍不住问:“怎么什么都想学?”
钟文长:“我以前也想学,可惜没人教。”
二郎:“他学的枪法很简单,拿着枪往一个方向使劲,熟练了就行了。”
钟文长诧异:“没什么招数?这不就跟我服兵役时一样?”
二郎点头:“不用上战场,会用一样兵器就够了。”注意到路边有几个小姑娘往这边看,二郎朝她们招招手。几个小姑娘跑过去问“沈爷”什么事。
陈冬日听到这个称呼转向钟文长,无声地问他“沈爷”是谁。钟文长解释,村里小孩都叫二郎叔“沈爷”。
二郎看着几个小姑娘问:“想学?”
几个七八岁大的孩童本能点头,随即又不好意思地低头,一脸害羞地往彼此身后躲。
韩得明叔叔叫那几个小姑娘回家去,舞刀弄枪不是她们该学的。
二郎要不是秦王养大的,自小就认识领兵守关的平阳昭公主,定会跟很多男人一样认为女子不该碰刀枪。
二郎转向韩得明叔叔:“谁说女子只能学女红?”
韩得明叔叔被问住。钟文长接道:“自古便是。”
有为忍不住说:“是个鬼!古有花木兰,今有平阳公主,不知道不要瞎说!”
钟文长下意识想反驳,结果竟不知从何说起。他被小堂弟下了面子,心生不快:“你一个小孩懂什么?我懒得跟你说!”
有为嗤一声:“舅舅,别理他。”
钟文长慌忙问:“二郎,你真要教她们?你教她们我就不学了。”
“威胁我舅啊?”有为转向金宝,你爹竟然敢威胁你“沈爷”。
金宝喜欢热闹,他巴不得全村老弱妇孺一起学。闻言他反讽他爹:“你不学就不学,没人求你学!”
钟文长瞪儿子:“再说一遍!”
金宝:“又改威胁我了?你以为我会怕?沈爷在此,你敢打我?”
钟文长不敢当着二郎的面打儿子,钟文章就找左右的人。左边是陈冬日,新女婿不敢掺和这事。右边是韩得明叔叔。韩得明叔叔想到二郎自小在长安长大,且在贵人家多年,指不定见过已故的平阳公主。不怪二郎认为女子也可舞刀弄枪。
韩得明叔叔笑道:“我也是怕二郎忙不过来。既然二郎不嫌累,他想教谁教谁。”
钟文长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二郎转向那几个小姑娘:“回去问问你家长辈,她们同意的话,下午就可以跟我学剑法。”
几个小姑娘异口同声地一声“好”,欢天喜地往家跑。
村里无论男孩女孩都是放养,给点吃给点喝给点穿就行了。要不是村正看到前村族学眼馋也弄个村学,村民至今也想不到叫孩子读书识字。其实也是因为家贫不敢想。
村里人几乎都听说过平阳公主的“娘子军”,皇家都不介意公主舞刀弄剑,他们乡下人有何资格挑三拣四。所以那几个小姑娘回家一说,长辈就同意了。
早练结束,二郎刚到自家墙角,就听到大嗓门的妇人问喜儿学不学剑法。
二郎脚步一顿,心说我怎么把喜儿忘了。二郎一进家门就问喜儿想不想学。喜儿摇头:“不学,太累。”
沈伊人:“干什么了就累?”
“跟你说话都累。不行啊?”喜儿瞪着眼问。
沈伊人噎住。
二郎过去拉住喜儿的手:“别故意气姐姐。有为,金宝,铁柱,擦擦汗,一会儿给你们讲文章。”
新女婿陈冬日不由得人问:“不是下课了吗?”
还没离去的村民解释,二郎给有为补课。随即又问有为什么时候下场试试。二郎笑着摇头:“不急。他这么小过了州试也没法去长安。”
村正听说二郎要教村里姑娘练剑,过来问二郎是真是假。进院听到这话,村正忍不住问:“不能去高明和青雀家?”
二郎:“我是他俩什么人?”
高明说他是“护卫”。村正不信。可就算不是护卫,二郎也得跟高明的父亲情同手足,否则也不好把外甥送过去。跟贵人情同手足?村正更不敢想:“高明和青雀天天叔长叔短的叫你,我一时忘了你不是他们家亲戚。”
无名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