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给缉风看迷糊了……
至于这么麻烦吗?同样是昏厥,指挥使在京中喝一勺子药的功夫,够在边关喝一缸子药了。
在边关时,危险时刻可比现在多得多了,真昏过去,不过是捏着鼻子往里头灌药就是了,虽浪费得多了些,但总能活命。
指挥使现在倒是没浪费,两条白帕子揩来擦去,得益于阮公子的小心仔细,也没见脏。
事儿是办得挺好,就是怎么说呢……缉风磨了磨牙,看得人牙酸。
好等歹等,总算是盼着那一小碗药用完了,缉风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他这样的粗人,真见不得如此用药,快急死了。
阮清攸倒是一直不紧不慢,不慌不忙的,放下药碗,重新又对缉风道了句谢,而后代替他坐到季钦身后,拈了一颗松子糖塞到季钦嘴里,后便托着人不动了。
缉风转头, “公子,药已喝完了,还托着作甚?不若放指挥使躺下,你也歇歇。”
瞧那喂药的费劲样子,旁观者都看累了。
“口里含了糖,放他躺下怕会噎着,”阮清攸笑笑, “不妨事,我不累。”
嘶……缉风瞠目结舌,打着哈哈说“原来如此”,干笑几声干脆去门外守着了——
他是当真看不惯指挥使这匹边境头狼被养做暖房娇花!
出去了还没多久,就见追雾急冲冲地往院子里冲,瞧模样是直奔西厢房而去的,缉风眼疾手快,一下子扯住追雾:“怎么了?后头有狗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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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们还记得小阮发烧的时候小季怎么喂药嘛——
“来!灌!”
情敌
追雾闻言,伸手就杵了缉风一记, “快闭上你的臭嘴罢,圣人驾临,已过了二门。”
缉风:“!”
二人也顾不得敲门了,只在门口叫了一声,便一下子推门而入。
阮清攸顾念着季钦夜间吃了糖,正在喂水,见他二人这样,手上都一哆嗦,水洒了季钦一前襟。
“你看看,”阮清攸对着昏迷的季钦,倒是从容了许多,放开了许多,见状索性将这件沾湿的外衣给脱了, “脱了才好睡觉。”
“哎哟我的公子……”缉风急得直跺脚,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情搁这宽衣解带呢。”
阮清攸抬头, “怎么了?”
“稍后再同您解释,”追雾坐过去,将季钦接到自己手上,放人躺平后,催促缉风, “别废话了,快带公子走。”
缉风拉着一脸怔忡的阮清攸出了门,刚出门就听见了外头密密的脚步声,眼见着来不及,只能将阮清攸推进了西厢房对面的东厢房,索性让他跟季钦今夜来了个住处对调。
“公子,你今夜便宿在这边,怕要受点委屈了,灯就不要点了,也莫洗漱了,直接歇罢。”
缉风同阮清攸一道躲进了东厢房,并进了内室,连说话都只敢用气声。
毕竟是经历过破天大祸的人,阮清攸当年也是过过“卧薪尝胆”日子的,但是这阵子以来,尤其是季钦顺利袭了爵之后,让他高枕无忧,舒坦得有些不知今夕何夕了,是以碰上今日这样的阵仗,他竟然有些不适应。
见缉风等人紧张成这样,大有草木皆兵的意思了,不过几息,阮清攸回过神来,便差不多推测出来发生了何事,但仍问了句:“可是季钦曾嘱咐过你们什么?”
至于缉风等人,他们是一早就被嘱咐过,一定要保护好阮清攸的,这保护里头含义就多了去了:得让他不受委屈不受气,得让他吃得饱,穿得暖,有乐子,得让他高枕无忧,身体无恙……
他们那日在暗室之中,听季钦一点点,一条条地嘱咐了许久。
待到最后,季钦着重强调:“即使前面所有做不到也无所谓,你们只需做好我即将说的这句……”
顿了顿,季钦才接着说:“别让他与圣人碰上。”
“就是这样了,”缉风耳朵贴着墙面,一面听着一面说着, “至于个中缘由,却是没说。”
“哦,”阮清攸权做也不知晓,没再吭声。
不一会儿,缉风听见外头的声音,起身:“公子,你歇下罢,我到对面看看去。”
“嗯,”阮清攸应了。
此时,一院之隔的对面西厢房,成宣帝已坐在了季钦的床头。
龙子皇孙们学得较一般世家更多些,他也懂点医药,当即抓起季钦的胳膊好生号了号,脸色黑得像是山雨欲来的天, “他今夜何处赴宴,主家何人?”
追雾下跪,回道:≈ot;今夜为荣亲王宴请。≈ot;
成宣帝听闻便要发作,旁边的张福全提醒了句什么,他要砸东西的手抬起来又落下了。
——当年他夺嫡,荣亲王也是立了汗马功劳的,这位皇叔一身本领却志不在社稷,人生所好只美酒与美色,也确然如张福全所说,兹要是荣亲王设的宴,那催情之药是必不可少的。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