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顺手翻了猫耳朵,撑开小猫的眼皮,又看了看口腔:“挺干净,也挺健康,之前过得挺好的。小家伙命好,刚出来流浪又被收编了。”
宣止不置可否,甩甩尾巴。
“改天过来抽个血,做个血常规,便检,检查一下是否携带病毒,今天可以先做个驱虫。”
宣止:啊?
一连串的项目让懵懂无知的流浪小猫整只僵在医生手下。
小猫肌肉徒然紧绷,医生有所感知,他语气和蔼,哄小孩似的哄猫:“还真聪明,真听得懂?没事没事,不怕不怕,都是常规检查,不疼。”
小猫咪怒气汹汹,瞪视杜簿安:你还要让他们拿针头扎我?
它已经打过针了,还是那么粗一根,凭什么还要打?
宣止挣扎得厉害,杜簿安接过手,熟练地蒙猫眼盖猫耳:“我回去先跟它商量商量。”
医生憋笑:“好,好。回去好好商量商量。行了没什么大事,回去注意点饮食,不要再暴饮暴食了。”
杜簿安抚摸小猫,仍有些不放心:“它回去如果还吐怎么办?”
医生侧身在电脑上开药:“我给你开点乳酸菌素片,掰开给它喂点,之后最好还是纠正一下饮食习惯。”
“谢谢医生。”杜簿安这才露出手臂上触目惊心的几道抓痕,“这边能打狂犬吧?麻烦帮我开一针。”
“有,给你开五针,每周过来打一次,一会下去一楼右拐107注射室。”医生见怪不怪,倒是惊奇更多,“瞧着这么乖,下手还怪狠的哈。”
“我的问题,抱得太急。”杜簿安包揽全责。
“班儿?真养?”张仰青追上去。
“嗯。”要打疫苗,小猫一直乖乖趴在他怀里,用不着衣服束缚,杜簿安把衣服递给张仰青。
猫还抱着,多少有些不便。秦礼遥推推眼镜,主动请缨:“班哥,你进去吧,我帮你抱一会?”
杜簿安:“不用。”
杜簿安进了注射室,他只穿半袖,单手抱猫,左胳膊架在注射桌上,注射的时候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宣止的脑壳。
张仰青拽着秦礼遥等在外面,秦礼遥疑惑:“仰青,什么事?”
张仰青吞吞吐吐,长叹口气:“礼遥啊,你记得离你班哥那猫远一点。”
秦礼遥:“啊?”
一根手指点点脑袋,点完就指向注射室内的抱猫的青年,张仰青无声骂得很脏。
“他不表现出来,但他绝对不高兴。”
离杜簿安的猫远点。
不是张仰青的警告,是忠告。
秦礼遥雾里看花,凭空猜测:“班哥的……领地感?”
注射室内,杜簿安低头亲昵地蹭小猫的额顶,秦礼遥只能从后面看到杜簿安略微弯曲的脖颈线条。这只尚未确定名字的小猫伸长脖子,好奇地盯着扎进杜簿安胳膊的注射针头。
它一动不动,明明自己害怕打针,又乐于看别人打针。
秦礼遥能看到小猫的右边的侧脸,剔透的蓝色如同宝石一样镶嵌在小猫眼睛里。小猫对他人视线敏感,它眼珠一动,偏向秦礼遥的方向。
它与秦礼遥短暂对视不过一秒,又专注地去看杜簿安打针。
医生注射很快,小猫走个神正好收针。注射室只有杜簿安一位病人,他不着急让位,便坐在原处,等待止血。
宣止还在看他的针口。
原来被它抓伤是要打针的。
还要打五针。
小猫眼泪汪汪,心怀愧疚。
不光是为了这五针,它还听到了狂犬疫苗的价格,小猫的悲伤真情实感。
杜簿安感知到小猫徒然低落的情绪,他久未说话,前音发哑,尾音清冽:“乖宝?”
小猫的沮丧一直延续到回了宿舍。
杜簿安从宠物医院买了一些猫粮,张仰青提议扛个猫窝回去,秦礼遥说猫窝体积较大,很难混进宿舍,杜簿安决定过几天网购买个更好看的。
张仰青藏着猫粮,杜簿安藏着猫,秦礼遥打掩护,三人回到宿舍时,木林早已安详躺下。
“怎么这么晚?你们仨去哪玩了?”
“宠物医院。”杜簿安怀里,小白猫探出个头。
“我去!!”木林两三下从床上蹦下来,动作滑稽,下梯子时被绊了一跤。手机里小白猫的靓照还没删,木林还记得它的名字,“小白??是小白吧?这是正式收编了?”
“还没取名字。”杜簿安重申。
木林不以为然:“先叫着嘛。”
他伸出手,怪叫怪笑:“小白,小白?我说班儿桌子上怎么这么乱,猫是不是在那呆过?”木林后知后觉回过味,“宠物医院?怎么去医院了?小白怎么了?”
小猫聪慧,杜簿安不做复述病情让小猫出丑的傻事,秦礼遥也避而不谈,他换了衣服,对着镜子扒拉自己的眼睛。
还是有点痒。
张仰青左瞧右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