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通过考验了?”他感到好笑。
宣止正在教导他加好友,百忙之中抬起头:“什么考验?”
白皙的脸颊只要略微偏头就能亲到,小骗子向来不注意社交分寸,杜簿安喉结动了动:“没什么。”
看到列表里新出现的好友,杜簿安一时失语:“头像都没有。”
这才是小号吧。
宣止:“还没想好换什么头像,杜簿安,之后小猫来找你的时候可以为它拍一张照吗?可不可以发给我,我想用它做头像。”
“它会来找我?”
“会啊,它像我一样喜欢你。”
夜色沉寂,纵使宣止一双猫眼也无法觉察到杜簿安脸颊上薄薄一层的红。
小猫在忙着帮杜簿安改备注。
上次杜簿安背着他给他取名“宣小学弟”,宣止耿耿于怀,这次他替杜簿安认认真真在备注里写。
宣止。
宣止来到顽猫打工的第一天,郎渠不在。
资深老员工,摸鱼狂热爱好者布一全程在一楼的猫窝里睡得人事不知。猫咖十点开始营业,九点四十五,大门才被面露倦色的精怪们推开。
他们打着哈欠,散漫地上楼,彼此之间没有招呼,衬得顽猫猫咖像一座坟墓。
这个时间没有美女经过,豹猫也从桌上跳下来,安安静静地藏进猫窝里,缅因倒是有些活气,因为它在干饭。
一楼常驻的三只猫编号都是一,是顽猫的老员工。作为看店猫,也是顽猫里唯三拥有早晚餐份额的猫。
等到宣止摸清了顽猫的运作,他才明白,一楼是个肥差。
有二楼作为顽猫的主要营业地,滞留在一楼的客人极少,猫咪不用一直处于营业状态。唯一的缺点就是,郎渠偶尔在,一楼的员工会经常受到郎老板的驱使。
店里的员工墙长长一排,宣止在最后一排找到了自己的照片。布一没说错,它果然叫田二。宣止好奇自己上面那位是谁,郎渠招募的第一只田园猫究竟长什么样子。
两只田园猫的证件照挨得近,宣止凝固住了。
是黑白花。
那只开了灵智还未化形的小流浪。
九点五十。
姗姗来迟的员工成群涌入员工更衣室,他们带来的东西在化形时携带不便,顽猫为每个员工都准备了柜子存放私人物品。
宣止也有一个,他只放了他的手机。
员工们进门时是工伤了的俊男靓女,出去就是一只只高贵美丽的品种猫。了解过员工墙的猫咪品种划分,作为唯一一只会化形的田园猫,宣止夹在里面,只觉得格格不入。
郎渠还没有来,未接客的顽猫进入了无政府状态。营业区安置了许多爬架和猫窝,老员工早已把它们瓜分完毕,进入工作区域扒住熟悉的抱枕阖了眼睛。
距离猫咖上客的时间还有一到两个小时,在此之前它们可以美美补上一觉。宣止无所适从地到处跑上爬下,算是适应工作环境。
黑白花跟着它一起跑。可怜的小家伙晚上和那些没有灵智的猫崽一起被关进笼子里,早上才从笼子里放出来,憋坏了。
新人总是精力充沛,老员工们见怪不怪,自动屏蔽两只小猫上房揭瓦的蹦迪。
第一波客人是两个男生,看年龄不大,进门之前对着店门招牌咔咔拍照,宣止猜测是发给女朋友。
两人前台点了最便宜的蜂蜜柚子茶,换上鞋套上了二楼。
一大半的猫都在睡,两个男生下意识也放轻了脚步。郎渠没为宣止安排入职培训,宣止端详过顽猫的营业状态。
积极,主动,贴心。
而此时两位客人前来,没有任何一只猫上前。
宣止踟蹰着碎步试探性往客人方向走:“喵。”
黑白花不明所以,跟着它走。
“喵?”
两个男生选了四人位的沙发座,面对面掏出手机。宣止跳到桌上,在桌上大摇大摆逛过一圈。
无人理会。
男生对猫没有兴趣,戴着棒球帽的男生没静音,游戏加载的音乐响彻整个顽猫二楼。
“来一局?”
“来。”
寸头男生在等待开局时无聊薅了宣止一把。
“还挺软。”他的指缝里掉落了几根毛发。
猫掉毛是很正常的事,宣止不是很疼,但男生的力道的确抓得它不舒服。没有其他猫主动过来接单,宣止不好意思走开,只好躲在桌角,远距离偷窥他们打游戏。
两个男生打游戏的时候还是很安静的,他们把音量自觉调小,神情专注。
突然间小猫耳朵动了动。
楼下的风铃又响了。
是两个女生,她们付了钱,径直上楼寻人。
寸头举手招呼。
果然是在等人。
见来客是两位女士,如一潭死水的顽猫终于活泛起来,跑得快的两只布偶赢得了接客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