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茶水可以解决丘严的狂怒症状,那师傅……
想到这里,白石向茶碗里重新斟满茶,来到木桌后面的椅子边上。
唐纳有被丘严的捆仙索困得结结实实的,只是那眼睛依旧无神空洞。
看上去与将死之人别无二致。
“师傅……”白石看着昔日风光健朗的师傅现在竟像一个行尸走肉,不由心中难过。
把心一横,掰开唐纳有的嘴,将满满一碗茶全部灌了进去。
时间在流逝,只有断手的指头慢慢敲击木桌的声音。
可惜了,一切都是无用的。
唐纳有的眼神依旧空洞,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
白石忍不住扑到唐安言怀里哭了起来。
镜子
丘严爬上书架, 去看那半空中的角门。
一边看一边疑惑。
“为什么会把门开在这里?”
丘严站在书架的边缘,迟迟没有打开那扇门。
“肯定不只是为了储存这些镜子。”丘严自问自答,“这样爬高上低的,一失手镜子就碎了。”
“我没在上面看到脚印。”白石突然开口, “你看一眼脚下, 只有我一个人的的脚印。”
“如果有人经常上下的话, 被踩的地方是会留下痕迹的。”
那这里, 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呢?
丘严将手轻轻放在关闭的角门上, 这扇门应该是很久都没有人打开过了,上面积攒着厚厚的灰尘。
只有白石刚刚开门时候留下的一个清晰的手印。
打开半人高的小门, 丘严还是里面的东西还是吓了一跳。
一排一排的镜子就像是无数双眼睛, 紧紧地盯着他。
确实会让人害怕。
丘严感觉自己的心神又开始浮躁,忙关上门, 冲到木桌前面灌下一碗茶水。
以至于喝的太急,把自己呛着了。
“咳, 咳咳。”
唐安言给他拍着后背:“你慢一点。”
白石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
“要是我们把这些镜子全部打碎,会怎么样?”
“看过鬼玩人吗?”银河尽力按下白石这个荒唐的想法,“主角打碎了镜子, 每一块碎片里都走出了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
“其实我在荆棘丛里的时候也看见了。”白石说道, “和我长得一样的人。”
白石把事情大概讲述了一下,话语中, 她又想起了眼球粘膜被刺穿的疼痛,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
谁都没有注意到,唐纳有身上的捆仙索已经逐渐消失了。
而椅子上的人慢慢站起了身子, 眼中又恢复了那瘆人的红光。
尖利的牙齿向白石正在讲话的脖颈咬去, 被一颗菩提珠子阻挡住了。
可是他并不在意, 喉咙里发出低吼。
像是午夜中的吸血鬼, 今天是他唯一的狩猎机会,否则便会在月圆之时化为灰烬。
于是他只能拼尽最后的力气,也要吸食到渴求的鲜血。
丘严手中托起蓝白相间的键盘,蓝色的光束几乎是没有间断地打在唐纳有身上。
银河的白色翎羽似雨滴一般落下,每一根都直冲他的筋骨,不致命,但又能让唐纳有失去行动能力。
唐纳有的速度极快,像是一只追逐猎物的豹子,竟然躲开了所有的攻击。
只是丘严的捆仙索即将成型。
“铛!”
银河的白色翎羽碰巧打在丘严最后一束蓝光上面,唐纳有身上的捆仙索瞬间就断了。
他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狼,飞速向靠在角落里的白石靠近。
“他的目标是白石!”
维和者,为什么偏偏挑了维和者?!
就在唐纳有的尖牙靠上白石柔嫩的脖颈,一柄长刀插进了他的后脑。
血液顺着长刀上的凹槽逆向流淌,汇聚在人头花纹的口中。
唐纳有眼中的红光立即就消失不见,眼神也不再空洞,恢复了一片清明。
“师傅!”
唐纳有手中攥紧白石的衣角,和她一起跌在地上。
宽厚的手掌带着薄茧,拂去女孩而眼角的雾气。
“别哭,小白石,师兄做的很对。”他甚至笑着,半透明的眼中竟也带上了水汽,“师傅本就是将死之人了。”
“是师傅思虑不周,竟然让你们跑到华山去玩儿……咳。”
许是脊柱已经受损,唐纳有已经不能动弹分毫,抚在白石脸上的手慢慢滑了下来。
“是我不听话,是我非要跑去玩的。”白石赶紧抓住师傅滑落的手,将自己的头放在他掌心。
女孩儿呜咽着,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顺着脸颊流进嘴巴里,落进衣领里。
“别哭了,都成小花猫了。”唐纳有想要帮她擦掉眼泪,就像她小时候那样,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