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这种建筑出现在哪里,丘严都会为之惊叹,只是在这种地方,身后还是他刚刚炸出来的土坑,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咱们这是进童话镇了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城堡里住的不会是僵尸新娘吧。
“哎,你觉得你娶僵尸的概率有多大?”
丘严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到底是怎么说出这句话来的。居然问一个天师会不会娶僵尸,唐安言没有整张符烧了他都是爱他。
“你觉得我娶你的概率有多大?”
丘严:???
唐安言是火居天师,是可以娶妻的,但是要想娶丘严……好像国家法律不是很允许啊。
“我觉得我们出去就可以开始同居了,反正差不多房子租约也要到期了,我就搬到你们庙里去住。”
“我们那是道观,不叫庙。”
走到城堡面前的时候,丘严觉得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几乎通天的长梯,高耸入云的建筑,这不是和酆都鬼城的大门一模一样吗!
它不会是换了个皮肤卷土重来吧!
唐安言都知道这人是个什么德行,在他收脚之前直接拽着人袖子半拉半拽地把丘严拖了上去。
“尊敬的客人,晚宴即将开始了,请二位抓紧时间入席。”
大门口的侍应是只穿着燕尾服的鸟。
声音是泉水般悠扬地好听,蓝色的羽毛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就像是镶嵌了蓝宝石一般光彩夺目。
那只鸟眼睛转了一下,为他们拉开了大门。
“接待室在右手边,客人可以稍作休整。”
意思就是,换身完整的衣服再见城堡主人吧。
等到丘严走到他身边的时候,蓝鸟像是变戏法一样摸出一管药膏递给他。
“客人先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吧。”
丘严接过那管药膏,反正用不用是他的事嘛。
“看来这里的客人很多都是受了伤的。”
关上接待室的门,丘严对着镜子看自己脸上的伤口。
被崩出来的管道碎片划了一道,虽然看上去也没有很严重,但是好像有些感染。
嘴角鼓起一个肿包,丘严用手压了压,挤出一堆白色的脓液来。
“噫。”
这种感觉就很奇妙,丘严的皮肤很好,不长痘痘,但他现在理解了挤痘痘是个什么样的感觉了。
可能就是有点恶心,又有点爽。
人类真奇怪。
“化脓了?”
唐安言确定把门关严实了之后才走过来,门板很重很厚,外面应该是听不见声音的。
“对啊。”
丘严还在对着镜子捣鼓自己的脸,唐安言一步上前挡在他面前,手上施了力道掐着他的下巴掰到自己眼前。
被丘严挤压排毒到几乎麻木,没有知觉的嘴唇突然一痛。
“哎我!”
唐安言毫不留情地在他的伤口上狠狠一按,丘严感觉自己那一瞬间好像看见了天堂。
“你干啥玩意儿!”
这比再给他一刀还疼啊。
“让你再偷拿我的符纸。”
唐安言风轻云淡地抽出一张纸巾擦手,然后优雅地扔进垃圾桶。
“……我发誓再没有下次了。”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正打闹的时候,接待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两位客人要是收拾好了,请到正厅入席。”
清澈的声音透过厚重的木板听上去有些沉闷。
丘严疼的嘴角抽动,一把推开唐安言走了出去。
走了两步,想了想又转过身来。
“拿张符给我啊!护身符掉了。”
护身符倒是可以给。
唐安言拿出厚厚的一沓,随便挑。
丘严:……这要是钱就好了。
晚宴真的很隆重,是那种渗透进骨子里面的隆重。
所有的餐具都是镀金的,每一个人都是西装革履燕尾服,脸上除了得体的笑容之外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主人在哪儿呢?”
丘严看了半天,虽然每一个人都穿着隆重,但是没有一个像是真正的主人,因为上手的位置是空着的,而所有人都向着那个地方频频转头。
“总是最晚到的。”
唐安言很有心得,这好像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规矩,身份最尊贵的总是最晚到,也不知道是从谁先开始的,守时难道不是传统美德吗。
看了一会儿,丘严大概把晚宴上分为两种人。
一种是人类一种是非人类。
举着红酒杯慢慢悠悠晃着的是贵族,身上还有鸟类的羽毛的,一看就是怪物的是随从。
至于这贵族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丘严就看不出来了。
唐安言笑他,半天就看出点这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