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夕挠了挠脸,有些为难:“馆长,我不是专业的水下演员,而且我们也就是暑期出来做义工,等开学了就不能保证时间了。”
馆长拍了拍他的肩,试图说服:“可以不用每个周末,如果学业太忙,一个月来一次也行。”
俞夕其实很喜欢这里的工作,能跟海洋动物在一起,他觉得很开心。他知道他以后从事的工作一定跟海洋有关系,但现在他还没有那个能力。
“馆长,我考潜水证的时候认识了不少教练,他们都比我专业得多,馆里如果需要,我回头给联系一下。”俞夕想了想,“当然,有空的时候我也很愿意回来继续当志愿者。”
毕竟还是个准高中生,能用假期出来做做义工已经很难得,馆长也不勉强,嘱咐他回家好好休息。
员工下班都是从后门离开,俞夕刚踏出门外,就看见了顾北陆。
顾北陆向他走来,没说话,只是把他肩上的大背包接了过来。
“derek,你怎么来了?颁奖还顺利吗?”大晚上的顾北陆还戴着口罩,他看不见表情,但也能感觉到眼神中的异样。
“嗯,顺利。”顾北陆牵起他冰凉的手,蹙了蹙眉。
大夏天的手还这么凉。
月光下,清瘦的人儿显得更白了,柔和的银光为他的轮廓披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纱。
顾北陆看得一恍惚,仿佛眼前是刚才海里的人鱼,还拖着长长的大鱼尾。
他咳了两声,转移话题:“司机等着了,回家吧。”
高强度的工作和运动之后,俞夕一上车就困意袭来。他的头抵着车窗,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顾北陆把人轻轻搂过来,让俞夕的头搁在他的肩上。
他的身高正合适,但肩上毕竟硬,他又有些担心俞夕被硌得不舒服。
平时他们坐在沙发上,俞夕困了就习惯性地躺在他腿上睡。
但此刻顾北陆低头看了看,还是没让俞夕枕在自己腿上。
密闭的私人空间里,他甚至没把口罩摘下来,生怕少了一层布料的阻挡,他粗重的呼吸声会被俞夕听得一清二楚。
到现在他都没回过神来。
刚刚的场景,就跟做梦一样。
他的小鲨鱼,已经长成了美人鱼。
俞夕靠在他的肩上,睡得很沉,胸腔均匀地起伏着,细腻的呼吸声传进顾北陆耳里。
顾北陆头皮都麻了,他从来没觉得回家的路这么长,也从来没觉得一个地方过于安静。
他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幅度不敢大,担心把俞夕吵醒。
平静情绪之后,他拿出了耳机戴上。
车子缓慢地在顾家门口停下。
顾北陆看了眼一眼对面没开灯的房子,俞夕父母都去出差了。
他小心翼翼把人抱下车,好像怀里的是个陶瓷娃娃,一不小心就会碰碎。
但俞夕毕竟只是睡着,不是晕过去,这么一动他就醒了。
“嗯?到家了吗?”他揉着眼睛,困得不行。
睡意惺忪时,说话的声音也是黏黏糊糊的。
顾北陆现在根本听不得这个,咬着牙把人放了下来,拧开一瓶水递过去:“你嗓子干,别说话了。”
俞夕睡得头脑发懵,也没去想自己嗓子到底干不干,像往常一样接过水就乖乖喝掉。
管家开门时,看出了今晚的两人有点奇怪。
他家少爷竟然走在前边,戴个口罩拎个大包,走得贼快,而俞家少爷打着哈欠,慢悠悠地跟在后头。
太不可思议了。
平时回家,他们家少爷都像个膏药一样贴在俞家少爷身边,绝对不会这样一前一后进门,还不说一句话。
“俞少爷……”管家看着顾北陆三步并作一大步地上了楼,拉着俞夕问,“你们这是怎么了?吵架了吗?”
俞夕这会儿清醒了一些,挠挠头:“没有啊,周伯,为什么这么问?”
他睡了一路,怎么吵的架?
“那少爷怎么一个人走那么快?”好像什么可怕的东西追赶他似的。
“他……”俞夕看了看已经没了人影的楼梯,“可能赶飞机,累的。”
“哦对对,应该是舟车劳顿。明儿我让厨房做点好的给你们补补身子。”管家看俞夕神色正常,也就放心了。
回到房间时,顾北陆已经在浴室里洗澡了。
他换上睡衣,躺在床上,看着沈迪他们在群里给他发的照片。
好一会儿,顾北陆才一身水汽地走出来。
他懒洋洋躺着,望向又长高了的顾北陆,随口说:“你怎么洗了这么久。”
顾北陆顿了顿,不太自然地转身把空调开了:“有吗?你看错时间了吧。”
俞夕没在意,拿着浴巾去洗澡了。等他洗完出来,竟然看见顾北陆在做俯卧撑。
“derek,你怎么洗完澡还运动?”他一脸不解地问。
一对白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