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他不仅洗漱过了,还换上了舒适的居家服,简单的灰色短袖和黑色长裤套在他身上也藏不住独特的气质。
陆聿森没分她一个眼神,似乎看不见她一样拿过床头的手机就走了。
打开房门那一刻,董昭月才别扭地开嘴:“喂,我走不了路了,抱我回房间。”
从来都是上位者姿态的人习惯了旁人的恭维和服侍,第一次在她身上体会到如此明显的厌恶情绪和那毫不收敛的公主脾气,固然是受不了的。
“你命令谁呢。”男人没转头,冷冷扔下这句话就开门走了,重重的关门声震得地板都能感觉到颤动。
“……”她盯着紧闭的门,不自觉又红了眼眶。
陆聿森出去后烦躁地倒了杯水,直至冰凉的液体滚过干燥的喉咙,他才觉得胸腔里的闷燥被浇灭了一点。
他刚喝下两口,又放下玻璃杯离开了吧台,“真他妈会指使人。”
董昭月抹掉眼尾的泪珠,试图自己站起来,结果房门又被打开了,她余光瞥见他抬脚走了进来。
她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地毯图案,心想等他走了再动作,她此刻才不想在他面前表现的和刚才那样狼狈,就算她再弱也是有尊严的。
视野里刚出现他的影子,接着她就被抱了起来。
男人的黑雪松味和衣服上的薰衣草味包裹着她,她下意识地搂上他的脖子,完后又想松开。
“不想摔死就抱紧。”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语气显而易见的冷淡。
她没松开手,她可不想在他房间呆一整天。
他单手抱着她穿过整个客厅,把她扔在客卧的床上后便离开了,一路上两人谁也没说话,气氛异常诡异。
陆聿森出来后看了下时间,刚好八点半,门铃响了,他接过送来的早餐,放在吧台上一口没吃,冲了杯咖啡便回到书房开始工作。
按照他平时的效率,一上午的时间就能处理完不少文件,结果兜兜转转到十二点半,才完成平时的80。
见鬼了,他烦躁地合上电脑靠在椅背上休憩。
感觉只要和她待在一块,他的情绪似乎就不受自己控制,还会莫名其妙的被她的语言和行为牵动,这种不可控感有时候让他心烦,就像现在这样。
刚开始,他只觉得自己在饲养小动物,那种在他手里死也逃不出去的掌控感让他感到极致的爽意,就像小时候饲养母亲送给他的野生小兔一样。
虽然那只兔子刚开始也会绝食,甚者会疯狂撞向关住它的铁笼,可时间一长,饿肚子的恐惧感会让它啃下每一块扔进去的胡萝卜,破开的伤口还会让它贴近帮它包扎的人类。
可人好像不一样,人不仅会说话,还会表达情感。每次听见她朝着他生气地说出“讨厌”、“滚开”之类的词,他心里会莫名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燥感。
若说她是因为不够怕他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宣泄自己的情绪,好像也不太对,明明每次吓唬完她之后,这人还挺乖的,只是时间一过她又会重新上演不听话的闹剧。
算了,陆聿森睁开眼睛,反正只要后天晚上一过,这人往后是死是活也与他无关,世界上这么多成熟女人他可没那闲情调教小女孩。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时针指到了数字九,董昭月一整天都躺在床上。
肚子早已响过一回又一回,可她不愿出去,一是因为腿根的酸痛,二是因为害怕见到某人的尴尬。
她知道他这一整天都待在家里办公,躺在床上的她除了靠偷听开门声消闲,根本无事可干。
女孩翻了个身,打算数绵羊让自己睡过去,睡着了就不会饿了,她想。
又过了三个小时,晚上十二点。
董昭月闷在被子里烦躁地踢了几脚,她整整数了几千只羊,现在仍清醒得要死,而且,她觉得自己不仅要被饿死,还要被渴死了。
客卧的房门被悄悄打开一点,她探出一个头张望外面的客厅,整套房子黑暗一片,毫无声影。
她直接把门打开走了出去,在黑暗中径直走向厨房打开冰箱,取出冰镇的矿泉水猛灌几口。
结果喝得太急,她被水呛住了,嘴巴里剩余的水直接喷了出去。
刹那间,她不仅被呛住了喉咙和气管,还无法说话无法呼吸,窒息感让她急得上蹦下跳,手里的水瓶直接滚到了地板上。
这种严重的感觉极其接近死亡,就在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快飘走时,阳台外有人大步走了过来。
男人嘴上叼着雪茄,沉着脸掰开她的嘴,直接伸进两根手指抠挖她的喉咙,另一只手不重不轻地带着固定频率拍打她的后背。
“呕——”
想呕吐的瞬间,他抽出手指,新鲜的空气重新钻入她的胸腔,她慢慢的可以呼吸了。
“放轻松。”他还在拍着她的背。
董昭月被吓得浑身大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她努力喘着气,过了半分钟才缓过来。
“咳,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