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宛菁踩着一小时的尾巴到了咖啡店,司若微的手指险些按上报警的拨通键。
“别打。”
叶宛菁霸道夺走她的手机,脸上的忧虑犹在:“有人为难你?”
司若微嘴角隐有抽搐,强忍着眼眶酸涩,压下后怕,把钱袋推给了叶宛菁:
“有人人肉我的全部底细威胁我,让我别走捷径攀高枝,要我自尊自爱。叶老师,我有自知之明,从没想过这些。身边招惹不起的,也只有您。钱我不要,求您放过我,我怕。”
“对不起,这事我不知情,但我会查清,给你个交代。你去哪儿?我送你过去。”
叶宛菁心慌也愧疚。
“不。”司若微起身拿回自己的手机,把屏幕朝向叶宛菁:
“您看好,我删了您。对话我录了音,我跟您没关系,从来没有。手机是那人给的,请您拿走,我走了。”
她撂下话掉头就跑,不争气又害怕的泪水夺眶而出,一路跑一路抹眼泪。
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威胁,被人砸钱折辱。
她不敢想,这人跟踪了她多少天。好在,她马上就能回家过寒假了。
叶宛菁没去追,垂眸盯着钱袋子满腔愤懑。
她倒是忘了自家亲戚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龌龊手段!
叶家亲族,除了拆台坏她事,好似没有过什么正面助益。
当日午后,叶宛菁怒气冲冲闯进父母家,将钱袋摔在茶几上,开口就是质问:
“妈,是不是你找人做的?她还是个学生,你犯法了!”
叶母淡然抿着下午茶:
“她找你告状了?胆子不小,给钱不要,还想蹬鼻子上脸?萱萱,你喜欢谁我本不想多管,但那乡野丫头,纯属浪费你时间,绝对不行。”
叶宛菁不理她那岔儿:“找了谁?联系方式给我,让他把司若微的信息删干净。”
叶母寸步不让:“无可奉告。她识相淡出你的生活,自是什么事没有。”
“她跟我本来就什么事都没有!”叶宛菁恼恨之下吐露了实情。
叶母却是不信:“哦?7号蓝家映雪过生日,你推脱有课不去蓝家,却跑去找了那丫头。好巧,她也过生日哈,把你魂儿都勾走了?”
“妈,你纯属无理取闹!”
叶宛菁扶额一叹,没想到老母亲连她的行踪都监视。
“蓝茵回国了,你们从没见面,到底怎么了?”
“断了。”叶宛菁冷言冷语。
“你故意找那野丫头气她是吗?萱萱你幼稚吗?我和你爸商量好了,后天一道去蓝家,尽早把你们的亲事定下。”
“痴心妄想,没门。”
叶宛菁丢下话就走,行至门口又补了句:
“别再骚扰司若微,否则别怪我六亲不认。想卖女儿换蓝家资源?我会让你们没女儿可卖。”
“你…!”
摔门声过耳,叶母气得不轻,脸颊的肉都在打哆嗦。
她满心憋闷无处宣泄,一边是蓝家软硬兼施,以俩孩子从前定下的婚约拿捏叶家生意;
一边是自家窝囊丈夫每晚碎碎念,让她说服叶宛菁与蓝茵领证,她就像个夹心饼干。
虽说蓝家势头正盛,但这桩功利性分明的婚事,蓝家也乐意的。
蓝家的天和集团要做大做强,需要叶家与之联手,强强联合才能整合话语权。
于蓝家而言,放眼申城,再没有比叶家更合适的联姻之选。
更何况蓝茵独身主义,排斥传统婚姻,把发小叶宛菁要来,女儿还不那么抵触,他家也多了个能力斐然的助力。
而叶家早知独女叶宛菁偏爱同性,尚算开明的家庭默许了女儿的选择,但择偶标准,却仍是利益当先。自幼看大的蓝茵,自是上佳之选。
怄气离家的叶宛菁给舅舅打电话试探:
“舅舅,那件事停下吧。我和妈说了,是误会,小丫头与我是合作关系。闹大了不好收场,我新创的公司不想吃官司。”
“萱萱呐,好久没联系了啊。我有数,就唬唬她,放心,派去办事的人很牢靠,不该留的线索会销毁。你舅吃这个的,还能没分寸?”
叶宛菁压住恼恨,寒暄两句挂了电话。
还真让她猜对了!
舅舅是申城知名律师,警校转法学,一众同学人脉里,去机关的、做私人侦探的…应有尽有。
把这些暗地手段施放在一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身上,那真就是信手拈来,比踩蚂蚁都轻松。
她正在思量如何与司若微解释这些来龙去脉时,手机忽而响了,是关宁:
“宁姐?什么事?”
“小叶,你现在方便吗?”
“嗯,你说。”
“是司若微,她方才给我打电话,斩钉截铁说再不接你的项目了,抽抽嗒嗒哭得委屈,还说我不答应她就退学。怎么回事啊这是?”
“这事怪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