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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这个时候,女丑族所有的族人都朝着我这边涌了过来,翅膀挨着翅膀将我围在中间,我基本上是处于寸步难行的状态。
“天人天人天人……”
所有的族人都异常的兴奋,高声地呼喊着。
幸好二哥是魂魄的状态,再加上没有翅膀的束缚,所以他迅疾地穿过了人群,朝着黄色翅膀消失的方向追赶了过去。
我站在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彩色翅膀的中间,眼光穿过了厚厚的人群,在远处的那一抹黑暗之中探寻着。
“长老,刚刚的那两名跳舞的族人呢,他们怎么不跟我们一块儿狂欢,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呢?”我看到黑色翅膀朝着我靠近,急忙问道。
“他们是蝶神,来去自如的,并不是我们的族人,今晚是因为有如此多的鲜花和乐器和天人的降临才能够将他们两个人都成功地吸引出来,如若是平常的话,很可能我们忙活了好多时日,最终都没能成功地将其给引出来呢。”黑色翅膀缓缓地说道。
说这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看样子年龄应该是跟我相仿。
“所以说,并不是想要见到他们就能够见到的,”我震惊地说道。
可是看他们的样子,跟女丑族的族人并无二样啊。
黑色翅膀似乎能够通过我脸上的神情看出来我心里头的疑惑,便接着说道:“天人是不是觉得他们看起来跟我们的族人特别相似,那是因为我们族人的这幅装扮就是从蝶神那里学来的。”
“把自己打造成类似于一只蝴蝶,可这是为什么呢?”我不解地问道。
“女丑族族人的成年礼就是给自己安上一对翅膀,而代价便是自己的父亲会牺牲。这也就是为何所有的族人就只有父亲没有母亲的缘故,这个习俗从上古时代就流传下来了,族人都是遵照族规实行,从来都没有人去问过为什么?”黑色翅膀淡淡地说道。
“可是白天的时候,我见到灵是有父亲的啊。”我有点不解地问道。
“你说的是尤啊,那怎么是灵的父亲呢,他最多就只能算是灵的侍者吧。你知道吗,灵在我们族里的地位是非常高的,甚至是有些时候我都要听她的呢。”黑色翅膀继续说道,这一次又换回了那个女人的声音。
我突然间想起来,像灵那副模样已经是四十八岁了,那么眼前的黑色翅膀该不会已经是上千岁了吧,而且聊了这么久,都不知道黑色翅膀叫什么名字呢。
于是我轻轻地问道:“灵说她已经四十八岁了,那长老今年高寿呢,还有我还没问过长老的姓名呢?”
“我啊,我已经活得太久了,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计算过岁数了,至于姓名啊,女丑族人没有姓,没有名,所谓的名字,其实就只是一个统称而已,并不代表某一个人。如果你真的是要问我一个我的名字的话,那么久叫我止吧。”黑色翅膀说道。
没有名字,所谓的名字只是一个统称,这句话理解起来怎么那么难呢?
我还想再问点什么,却已见到了黑色翅膀转身缓缓地离开了。
这些称谓还真的是有点意思啊,只是止为什么说这些只是一个统称而已,并不代表着某一个人,难道说止代表的就是一类人,灵也是。
不知道为什么,在想通了这一点的时候,我的后脊背骤然间就掀起了一阵寒意。
我看着眼前这些脸上画满了彩绘图案的女丑族人,忽然间觉得自己见到的似乎不是一种生物,而已一群不同的物种。
石碓上面燃烧的火已经逐渐在熄灭了,不知道为什么,从我这个角度远远地望过去,这些还在冒烟的石碓,似乎就像是一个个弯着腰的大号女丑族人。
只是背后缺失了背后的翅膀。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二哥远远地飘了过来。
从他脸上的神色来看,应该是空手而归。
突然间,我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件事发展到了最后,即便最终祭祀的权力是在我的手上,也会是一种无法随心所欲的无力感。
女丑族(十六)
二哥他站在人群的外围盯着我看了一小会,并没有进来,而是轻轻地走开了。
似乎从知道二哥的存在开始,除了在甬道里面他误会了我和王叔那一次他自己消失了一小段时间之外,其他的时候,二哥从来都没有主动离开过我。
即便是在甬道里面消失的那一小短时间,也只是将自己跌身体隐藏起来不让我们看见而已,其实还是依旧环绕在我的四周的。
但是这会儿他去追湘玉回来之后,居然没有跟我讲在黑暗中发生的情况,而是径直地离开了。
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不对经的东西。
想到了这里,我立即就从人群里走出来,朝着二哥刚刚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没有了萤火虫的照明,没有了随处可见的鲜花以及香味,整个女丑族的夜晚显得有点阴凄凄的。
我走在光秃秃的石碓中间,总是有种错觉,身后似乎一直有人在跟着,但是好几次回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