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公府内,按着这个时间应该热热闹闹的,可是今天却有些不同。
今天成国公府内却是愁眉苦脸,老妇人面色疾苦的坐在诸位上,成国公还有他的国公夫人以及几个儿子坐在下面低着头等待着什么。
“我的正风孙儿啊,可是要受苦了,你看看你看看啊,这是什么,这可是血书啊。”老太君看着手里的血书,眼泪就要流下来了。
这血书里面写的可真是太惨了啊,一天就给一顿饭吃,而且连一点肉都没有啊,米饭里面竟然还有石头沙子,这还是人能吃的吗,这个给畜生都没人吃吧!
还有啊,牢房里面竟然还有老鼠,老天爷啊,能有老鼠住的地方这还是人能待的?
没有被褥,没有榻,孙儿可怎么休息啊,也没个伺候的人,你说这可怎么过啊!
老太君心里头急啊,这个孙子可是最小的一个,也是老太君的心头肉,平时放在手心里都怕化了,现在竟然会受这么多苦啊。
“我苦命的孩子啊,为娘没本事救你啊。”坐在朱纯臣手边下方的国公夫人,用手帕拭去了眼角的泪水,然后抓着朱纯臣的胳膊:“老爷您可得快些救救风儿啊,可别有了什么意外。”
她一个妇道人家,平日里还能保持一种优容华贵的姿态,可是今天她确实是慌了,连老爷亲自出面去找了那个孙元化都没用,更何况还是自己这个妇人了,现在一切都寄希望于老爷了。
其实朱正风这篇所谓多么惨的血书上写的并没有多惨,甚至要是换成一个小老百姓有血书上面的待遇他都能乐疯了了。
包吃还包住,有菜有饭还不用干活,甚至吃的比自己家里都好啊。
可是在这个国公府他们理解的受苦却和老百姓不是一回事。
在朱正风眼里,人再苦还能没有白面吃?还能被一床丝绸的被子盖?
所以你看看我多苦啊,这大牢里面什么都没有啊。
一边是原配夫人哭哭啼啼,一边是母亲的逼压,朱纯臣也是有限焦头烂额了。
你以为他就没做什么吗,那个孙元化是收了银子就不办事啊,那么多银子都收了,可是人到现在都没有放,这是什么意思?嫌弃银子给的少那就说啊,我们别的不多银子还是不少的,你说个数我们给你不就完了!
可是那个孙元化就是不开口说话,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甚至朱纯臣找了几位足够重量大臣施压或者好言相劝都没用,简直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啊。
“父亲!他姓孙的老匹夫都欺负到什么头上来了,儿愿意领一队人马踏平了那个什么劳什子的京城税务司衙门!把小弟给救出来!”一个长相比较粗狂看起来好像是军中武官的年轻人起身怒气十足的说道。
“放肆!军器私用!你有几个脑袋!”朱纯臣一声喝骂道。
你以为朱纯臣没考虑过这个,他乃是领前军都督府,手下掌管了前军都督府所属的京营的前卫、龙骧卫、豹韬卫,他能随意的动用兵马?若是他真的敢这么做了,皇上会这么看待他?会不会对他心生忌惮,这个脑子不用想都明白,兵器私用的弊端有多大。
老太君见到朱纯臣什么都不同意顿时就火了,拿起拐杖在地上狠狠的敲了一下。
“这样不愿意,那也不愿意,臣儿你还是一个堂堂的大明国公爷吗!”老太君眼神泛起了一丝不可抗拒的威严。
“儿子不敢。”朱纯臣连忙起身对着老太君鞠身道。
“那我看,衡儿说的不错,堂堂国公府,还能被一个小小的芝麻官给欺负到头上去了?”
“衡儿!带人去吧你弟弟给接回来,我就当没你个儿子!”老太君气得再次敲了一下拐杖。
“好嘞,祖母您就放心,最多一个时辰,我就能把小弟给完完整整的带回来,然后在给您出个气,看我不把他那个京城税务司给拆了不可!”朱正衡一脸兴奋的起身说道,他早说嘛,就应该带着人把人直接抢回来,什么都没有拳头大好使!
说着他就要走出家门,可是马上就被朱纯臣给拦了下来。
“胡闹!你有没有一点脑子!”朱纯臣训斥道。
“我看你才是胡闹!衡儿你去,这里有我在!”老太君拄着拐杖起身挡在了朱纯臣的身前。
“娘,您难倒不知道后果吗?”朱纯臣很是无奈的说道。
“一切后果为娘自己去承担,大不了我去进宫想皇上请罪!”老太君说道。
“娘”朱纯臣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让开,不然为娘可就要用着家法来惩治你这个不肖子孙了!”老太君很是固执的举起手里的拐杖。
朱纯臣只能选择让步,他娘岁数大了,可不能激动,万一再出什么岔子,可就真的是祸不单行了。
“用府中的护院,千万不能用军队,记住可伤不可死人,不然必有大祸临头!否则我再也不认你这个儿子!你听明白了吗!”朱纯臣眼神透出了一丝绝对不可逾越这条界限的眼神,他的意思就是如此,陛下按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