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湘停下来:“那你在门后边多久了?”拥有刺眼水晶吊灯的场馆近在咫尺。
“挺久的……全听到了。”
陶权说完转过身来,水晶吊灯的光照在他的白西装,那些金色碎屑变得尤为闪亮,“但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他要找你麻烦来着。”
霍湘笑起来,“那你现在知道我跟他有什么误会了吧?”
“舔狗呗,”陶权说,“得不到就毁掉。”
“总结得很到位啊陶主唱。”霍湘说。
他本以为陶权会问他为什么不主动澄清丑闻,等了很久陶权却低声问道:“《荒蛮》里的那个小女孩就是ta吗?”
霍湘点头默认,“而比拉力是我。”末了他觉得自己该补充一下,续说道:“不过电影都经过加工的。”
陶权哦了一声,搭上霍湘的肩,两人一起走进派对结束后的场馆。
“陶主唱打车来的?”霍湘问。
陶权:“嗯呢。”
霍湘掏出电动车的钥匙转了两圈,“那霍哥沃兹带你兜兜风。”
陶权抖了抖砖红色的脑袋,“不跟导演他们吃饭啦?”碎屑落在霍湘肩膀的时候他已经分不清哪些是碎屑哪些是染剂了。
“人早走了啊!”霍湘笑道,“我那个什么,馕,还有剩的吗?”
“被我吃完了。”
约会
霍湘载着陶权回城西。
梅雨季不下雨的时候空气也很潮湿,所有城市灯光蒙着一层淡淡的雾。
两人体格都不算轻,小电驴抬不到最高速度,也就比自行车快那么一丢丢。
陶权双手撑在座椅的扶手,他其实想抱着霍湘的腰,但忍住了。
他看到霍湘的头发随风摆动,金色的染发剂在一阵阵风里飘落,飘到他纯白的外套上。
没多久回到野合。
陆超在两人回来后着急走了,说是要教女儿写作业,留下来不及换工作服的两个掌柜。
一黑一白的身影在酒馆忙碌,起瓶声和摇壶声此起彼伏,投影放着一部关于探索火星的纪录片,画面里,精密的航天仪器从地球升空,在灰墙上勾勒出无垠的银河,而银河前的客人在聊今年的雨季会持续多久。
霍湘的演艺生涯就这样在耀眼的金色礼花中结束了,从此以后他就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掌柜了,这让婻諷他后面几天的心情变得非常愉快。
期间陶权回到了白天去公司晚上回野合的状态,跟霍湘说的是要录歌。
霍湘一直觉得陶权的条件在野合打工有点可惜,倒是希望他多忙一阵。
又过了一周,杭城迎来高温。
下的雨仿佛被煮过,落地没多久就蒸发成热汽,要是从中走过,胳膊必会挂满水汽。
霍湘给野合买了除湿器,到货使用的那天也是三驰专辑发布的当天,他给霍湘和陶权闪送了两张实体cd和两张音乐节的票。
陶权看着涂鸦风格的卡片,“臆想空间是个啥地方?”
“我知道在哪儿,”霍湘把摘好的薄荷叶放进冰箱,“正好这周比较忙,我让陆超过来跟我们换班,明天带你去。”
随后他拿出手机发消息,顺便让陆超把招聘广告发出去。
臆想空间就在霍湘陪眼镜去的那个露天商场,杭城新开的商演舞台,还没开放过,这次请了很多外地的大咖,是个专辑首演的好时机。
当天霍湘本来打算晚点出门的,但陶权说想去逛逛,吃过中饭就带着他驱车前往。
运气不好的是路上突然下起了雷暴,雷响过后,断线珍珠般的雨水自天而来,街道四处漫起薄烟。
他俩只带了一把伞,陶权撑着下车,再把霍湘接进伞里,两人挨在一起。
“抱歉啊霍老师,我应该多带一把雨伞的。”陶权说。
霍湘听着噼啪的雨声,“道什么歉啊,这伞挺大,够用。”
两人保持着相同的步调走在雨里,没多久就来到广场。
广场上的人早已涌进商铺避雨,放眼看去只有被狂风掀起的街树,霍湘觉得这世界不能更吵了。
不过伞下是安静的,他能听见陶权微弱的呼吸声,“好像也没地方挤得下咱们了欸。”
说完霍湘望向广场的另一边,那个他喜欢的薄水池彻底炸开了花,水面飘起许多泡沫,可惜没飘多高就被雨打败了。
接着视线右移,一辆面包车大小的冰激凌店孤零零地伫立在水池边,霍湘看见有员工正在摇雨棚,瞬间觉得他们应该过去。
陶权对此没有意见,搂住他的肩往那边走去。
广场上只有他们俩在雨中行走,陶权旋转着黑白格纹的雨伞,一会儿顺时针,一会儿逆时针,甩出来的雨珠有些溅到了两人的衣服上。
“早知道穿拖鞋出来了。”霍湘笑着说。
陶权低头看了一眼,两人的裤腿全湿了,继续走下去等同于蹚水,“没事的霍老师,今天负一楼有集市,应该会有拖鞋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