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咨诚说:“嗯。”
吃完饭他们去找车,路上童春真的衣服被风吹得鼓起来,林咨诚用手揽过去压着,把童春真搂在怀里,人行道上有轻微的童春真细鞋跟的声响,过马路的时候,林咨诚指着车说:如果现在有辆车撞过来,我会把你推开自己死的,你希望我死吗?童春真说:“能不能别跟我讲疯话。”林咨诚说:“我再讲会怎么样,你能杀了我?”童春真没理他,低下头合拢外套,林咨诚忽然把她推出去,正好有辆疾驰的越野,却是擦着童春真的额发飞驰过了。童春真愣在那里,那辆车与她错身时气流跟黑色车影让她真切体会到死亡的气氛,她愣了好一会,才回头看林咨诚,林咨诚往前把她拉回来,两手抱进怀里,童春真的包从手臂上软软垂下,他穿进手脖挂在肘弯。童春真正呼吸着,每一个起伏他都感觉很清楚,他低下脸,注视着童春真,而童春真放远了看湍急的车流,她意识到不把林咨诚弄死,迟早死得就是她。
林咨诚说你会让我像杨凡一样吗。他太坏事了。童春真从他怀里挣出来,拐进人行道最里面走,林咨诚跟在她的后面。他有时真的是不想活了,对于童春真他有无尽的爱意,然而这种爱的亲密却让他把自杀的倾向施展到她身上,变成一种谋杀。他也试过治这种“病”,可药能治愈一个杀人犯?医学是这样的学科吗?未免同童春真一样傲慢。童春真在前面走得并不快,林咨诚很快追上她,童春真对他说:“滚一边去。”他还指望她给他好脸?
林咨诚道:“为什么?”童春真说:“你真找死?”这句话可以听出她的怒气,林咨诚无所谓地做了个表情,童春真顺着他的脸往下看了他这个人一遍,衣冠楚楚的精神病。童春真说:“你愿意死你就死去吧,早死早超生。”林咨诚说:“你还不懂?姐姐活,我就活,姐姐死,我就死。我跟你不一样,你是胆小鬼。”童春真站住了脚,林咨诚是嘲讽她,嘲讽她对温宏。他懂什么?他要求她?童春真毒辣地望着他,这时她恨的不是林咨诚,而是林咨诚的话。温宏的死与她何干?而林咨诚笑微微地回望她,在她的脸上、胸前,腰腹打转,再顺着蜷曲的发梢看回去,他言中还有一些意思,他跟童春真只要再厮混,迟早会变成杨凡跟孙媛雨的关系。狼与狈,虎与伥。跟她这么几年早不是以前那种单纯的买卖了,又怎么能光谈情说爱。他怎么不清楚她怎么洗钱,怎么助力权色交易,怎么给人、要人、捧人、害人,没有谁能是干净的,闹到最后一步谁也没有好,孙媛雨尝到了代价,童春真以为自己能比孙媛雨好到哪去?
林咨诚抬了抬手,童春真要躲没躲过,让林咨诚钳住了她的手臂,他的手指跟铁棍一样硬,深深陷进去捏着她的骨头,然后嘴唇上又一冷,林咨诚在寒风里面碾着他的嘴唇,又磨她的脸颊,“姐姐,我都是给你闹着玩的。”童春真觉得无语,她推林咨诚推不开,林咨诚又从侧边掐着他的脖子,对着她的耳朵:“以后我不玩了,咱们好好过,我还伺候你,给你舔逼,给你按摩,你让我怎么打你,我就怎么打,你要打我,我也给你打,咱们就好好过,行不行?”
说完后他放开了童春真,童春真胳膊上仍能感觉到他留下的手指印,童春真说:“现在是你不让我好过。”
林咨诚说:“我是不知道方法。我不懂事,你以后教我。”童春真呼出一团气来,她摸出口袋里的电话,按亮了屏幕要拨出一通电话,林咨诚没有出手阻止,只轻轻地说:“别走,童春真,别走。”
童春真把正在接通的电话放在耳边,抬头看到了林咨诚的眼睛,林咨诚的眼睛一向水润,此时浅淡的一层水漾在他的眼底,像孙皓敬为一顿午餐那样单纯的伤心,他的情绪多变,比孙皓敬的脸还变得快。童春真张了口型,说他:“傻逼。”
林咨诚凝视着她,神情是孤独跟伤感。有个正朝这里走的人绕过了他,走出去还在往回看,童春真一面看着无限伤痛的林咨诚,一面对打出去的电话讲来这条路接她,林咨诚弯下去腰,抓住了童春真的衣角,用那片衣角沉沉地坠着她的肩膀。
她挂掉电话后,对林咨诚道:“你回去吧。你别这样,你要正常点咱们还能谈谈。”林咨诚没有回答,童春真抬起膝盖踹他面着地的脸,林咨诚的脸上挨了一下,算是起来了,童春真看不了他脸上的表情,又抽了他一巴掌让他别过脸去,林咨诚被打后缓了一会,慢慢转过来肿了的脸,他说:“回家去,我让你慢慢打。”童春真觉得他无可理喻了,她不住眺望着别的地方,等那辆车来。林咨诚看她这样,又把她攫住,童春真威胁他:“林咨诚,你别跟我来硬的,你知道会怎么样。”林咨诚从童春真的包里拿出车钥匙跟家门钥匙,摊在童春真的面前,“我只把你送回家,行吗。”他不管童春真怎么说,把她拉回了车上,系上安全带后上了车锁,之后童春真一句话也不跟他说,方向盘在他手里,他又不是没用车发过疯。
到了他们曾同居的家,林咨诚打开了门,但没有放开童春真,他在一楼把所有的灯拍亮,一切都是以前的样子,熟悉的气氛,也同时是温宏还在时的样子。童春真跟她可笑的纯情。林咨诚说:“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