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那边。”傅识均说,“我知道一条小路,不会被人发现。”
“啊?”宋清淮愣了,傅识均捉住他的手心,带着他往大门相反的方向跑。
宋清淮被北风糊了一脸,唯有手心在散发源源不断的热流,面前的人比他高了一大个头,是他抢来的新娘。
这种心情很微妙,大概因为傅识均穿的是礼服的原因。
宋清淮垂下眸子,目光落在他牢牢锁住他的手上,小院外头,宋清泽气急败坏的身影隐隐约约传来。
“给我追!把他们抓回来。”
节目组为了效果,当真发动了工作人员一起找人。
除了他们,还有其他嘉宾都在找宋清淮。
他们的任务是抓住他,救回自己的新娘。
宋清淮只要躲过一个小时的追捕,他抢来的新娘就会成为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
外面是凌乱的脚步声,摄像大哥已经被他们甩掉了,他们两人躲在草垛后面。
傅识均把他压在草垛后,用力、激烈、野蛮地亲吻他。
唇齿辗转,呼吸间全是缱绻纠缠的味道。
傅识均捧着他的脸颊,按住他的后脑勺,不允许他后退半分。
明明他才是那个抢婚的坏蛋,却被自己抢来的新娘按着欺负。
宋清淮担心他冻成人棍,默默拉开军大衣让他暖暖。
然而傅识均却给他拉好衣服,“我不冷。”
零下几十度的天气,怎么可能不冷?
“人呢!快去找啊!”纷纷扰扰的声音不绝于耳。
傅识均被嫁衣映红了脸,宋清淮和他对视,愣怔间脸颊也爬上红晕,双双别开眼睛。
后来宋清淮无数次回想,如果时间能够在那一刻冻结就好了。
永远冻结在他昂起头,轻轻碰了碰他的新娘这一刻。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夫妻对拜
傅识均抓着他四处躲藏,躲过了一个小时,他自动属于宋清淮。
于是宋清淮又被化妆师抓去换衣服和妆容,其他组合经过挑战和拯救新娘活动,已经完成了婚礼。
陆绪风几人跑来围观,被抓去当伴郎。
“我为什么要给你们当伴郎,不行,哥不高兴。”陆绪风抓着门框说。
宋清淮也没办法,转达了导演的要求。
陆绪风挨不过他的请求,骂骂咧咧地去换衣服了。
宁铮、南峪也没逃得过,都成了壮丁。
“你居然骗哥,宋清淮!”宁铮耿耿于怀,十分悲愤地指着他半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南峪虽然也跟着他走了,但他认出了宋清淮,只有宁铮傻乎乎地以为真是自己的同乡。
宋清淮求饶,“对不起铮哥,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好骗,不是,是没想到你这么单纯,你相信我,我的良心受到了特别大的挣扎。”
宁铮哼了一声,被陆绪风强硬地拖走了,“走吧,哥的大媳妇儿。”
宁铮翻了个白眼,怀疑他上辈子欠了陆绪风和宋清淮两兄弟的钱,这辈子和他们一起参加综艺吃尽了苦头。
宋清淮笑笑,他穿了一件明制婚服,宽大板正的裁剪衬托得他玉树临风,南峪早就知道他适合红色,没想到穿婚服更俊雅。
可惜,风景虽然美,他只能当个观景人。
美人不属于自己,总会流向别处。
南峪替他整理服饰,宋清淮有些不大好意思。
“没事,这是伴郎该做的。”南峪屈指弹了弹他的额间,“小学弟这么快就要结婚了,不给暗恋你的其他人一点机会啊。”
宋清淮扶正自己的帽子,“哪有人暗恋我啊,学长别开玩笑了。”
南峪收回手轻轻蜷缩,“都说了暗恋,你怎么可能知道。”
宋清淮点头,认为他说得很有道理。
“新郎该出门了,别误了吉时!”导演拿着喇叭喊。
宋清淮一激灵,宁铮和陆绪风也从房间里出来,三人都已经换上了伴郎服。
傅识均还在刚刚的家里等他。
宋清淮踩着红地毯,一步一步踏上了一条不太平坦的路。
路的终点是傅识均,这是宋清淮十七岁在无定寺求的愿。
无定寺有一道长达九百九十九阶的天梯,心不诚或者不执着的人半路就回头了。
一五年的夏天,两个少年乘着滚烫的日光一步步爬上了顶峰,在佛祖面前许下一个殊途同归的愿望。
彼时,他们并不知晓对方的心意,只是跪在蒲团上,一起磕了个头。
如果心诚则灵,那高高在上的佛一定想堵住耳朵。凡人太过贪心,求了相守又求长久,哪能事事如意。
无定寺门口有个道士摆摊,宋清淮没见过这名堂,一时好奇,前脚拜了佛,后脚去道士摊算了命。
许是神明冥冥之中怪他不够“一心一意”,所以他往后的生命节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