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埋进身旁人的脖颈间,想着何时才能和温砚这样近距离接触。
“沈哥哥,是我好看,还是温家那个书法家好看。”男孩贴着他的耳畔。
“他是绝色,可惜,是个绝色的木头。”沈焉声音懒懒,手不安分的在男孩的腰间游走,手腕上还赫然戴着温砚送的那块劳力士,“等会,你和我走。”
男人说着,张唇在男孩的颈间轻咬着。
寒潮如约而至,室外的温度直降冰点。
温砚待在明静轩里,听着窗外寒风肆虐的声音,看着手机屏幕里微信不断刷新成功的画面。
终于在晚上九点零八分收到了季知远的消息:回来了吗?
克制住秒回的冲动,温砚勉强刷了几分钟的朋友圈后迅速切回聊天框:回来了,季大哥吃晚饭了吧?
大概又等了五分钟,季知远才回:嗯,早点休息吧,明天继续晨跑。
温砚抿唇,总感觉季知远还在生气,却不知道怎么问,只敢回一个“好”。
聊天便就此结束。
他将男人的头像点开,还是那只大雁孤零零的翱翔于天际。
的确有点像季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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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竹青居里,男人半靠在半开的窗沿,寒风将指缝中的烟头越吹越亮,烟草燃烧的速度随风势增长。
他抬手,将烟嘴抿进唇中,猛吸上一口,辛辣刺激的白烟便融进鼻腔之间。
就这样,连续吸上几口后,他便将烟头泯灭在烟灰缸中,随即举起手机望着屏幕里他和温砚的聊天框。
一直没有新消息的聊天框。
点进温砚的朋友圈,只有一条三天可见的横杠。
还有一张背景图。
图片里是一副草书。
他能认出,是温砚的字迹。
笔力浑厚,情感强烈,落笔乱中有序。
是高适的诗。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他盯着这张图看了许久,眸色渐沉,缓缓将屏幕熄灭,转眼望向黑蒙蒙的窗外。
又是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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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温砚在听到闹铃后,赖了一会床才慢腾腾的起来,想着反正温重华和文纾都还没回来。
虽然有用按摩器放松肌肉,但今早他的双脚一沾地,酸痛感便绵绵袭来。
他只得拖着这双快报废的腿往餐厅走,心理上更像是拖着千层锁。
有点害怕见到季知远,怕男人对自己不冷不热的。
但又想见他。
怀着这样忐忑的心理,他跨进饭厅的门槛。
和昨天一样,季知远已经坐在餐桌上,好像又在替他剥着鸡蛋。
当然,不排除可能是他自作多情。
揉着惺忪的眼,温砚缓缓坐到位置上。
虽只有他们二人用餐,云婶还是做了一桌的早餐,都是他还有季知远爱吃的。
温砚低着脑袋,有点不敢看他。
原本就冷清的圆桌上,气氛愈加凝固,沉默的只能听见鸡蛋壳脱落的细碎声响。
几秒后,季知远率先打破僵局,将脱了大半壳的鸡蛋递给温砚:“趁热吃。”
这句话,像是拖在温砚心上那把千层锁的钥匙,钥匙找到了锁眼,心口也忽地一下便豁然开朗。
他即刻伸手接过鸡蛋,小心翼翼地抬眸扫了一眼季知远:“谢谢季大哥。”
滑嫩嫩的鸡蛋冒着热气,温砚食欲很好的咬了一大口蛋白。
他将蛋白尽数消灭,只留下一颗圆滚滚的蛋黄在碗里。
从小他就不爱吃蛋黄。
不过,文纾不允许他挑食,所以总逼着他吃蛋黄。
渐渐的,他便不敢再表露自己在餐桌上的喜恶,不然一定会被文纾逼着吃那些一入口他就会忍不住发抖的食物。
“怎么还挑食?”季知远给他夹锅贴的时候,恰好便瞥到了白瓷碗里那颗被遗弃的蛋黄。
“我今天想挑一下。”温砚抿唇,语气很乖。
季知远一下也就明白,因为今天,温家二老不在。
温家的家教森严,他一直看在眼里,也懂得其中苦楚,于是柔和下语气:“不喜欢就不吃,这有什么的。”
的确,这又有什么的呢。
温砚心头一暖,眸光微闪的夹起季知远刚刚给自己夹的虾仁锅贴,大口的尝起来。
这顿早餐,他觉得格外的好吃,可以挑食,也可以没有吃相。
吃完后,季知远带着他在园子里热身,准备跑步。
但,男人似乎看出了他的双腿拉伸时候的僵硬和不自然,于是便改变了慢跑三公里的计划,转为一天散步一天慢跑。
“除了肌肉疼,有没有哪里拉伤?”季知远开口问着,不免担心。
有些自责昨天的自己太过严苛。
温砚晃着脑袋:“没有,我就是太久没运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