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美好的氛围一直延续到车上,被一首流行歌曲给掐断了。
是陈奕迅翻唱的《喜帖街》,季知远一直喜欢陈奕迅,于是随机播放摇到了这首歌。
没成想还对上了。
不过这首歌讲述的是一对恋人准备结婚,已经备好婚房,印好喜帖后决定分手的故事……实在是有点煞风景!
他会一些粤语,所以听懂了,而坐在副驾的温砚一直盯着歌词,想必也是懂了的。
一时间,二人都沉默了。
在歌曲唱到一半在间奏的时候,季知远忍不了,将歌给切了:“这个……不太好听。”
他头一次说陈奕迅唱的不太好听,多少是有些违心。
温砚抿唇,伸手在显示屏上找歌:“对,我来换。”
心里不禁胡想:他和季知远应该不会这样吧,毕竟他们好像连谈恋爱也算不上,还轮不到分手呢。
就这样,二人都各怀心思的沉默了一路。
送温砚到止园门口的时候,已经将近夜里十点,雨势也不见小,季知远看着温砚撑着伞进了门后,才驱车离开。
温砚回到卧室,洗过澡后将保温箱里放着的两大碗中药给喝完了。
他尝听中医说心情对应五脏,所以,也许是这两天他的心情还不错,身体也跟着舒服不少,不像之前那么容易觉得累了。
但也有可能是季知远找的江老大夫妙手回春。
总之,他夜里的睡眠也好不少。
清晨,他早早起来吃早餐,文纾似乎还在因为他和季知远结婚的事情不开心,拉着个脸,饭桌上的气氛更为压迫。
温砚低着脑袋喝粥,索性眼不见为净。
马上就是新年,止园里里外外都开始装饰起来,挂上了新年喜庆的灯笼,一些老树上也缠上了彩带,晋爷爷原本还想多装饰装饰,想着温砚刚好订婚,图个喜庆。
但被文纾严词拒绝,只说太花哨了难看。
晋爷爷的审美多年在线,打理装饰园林一直都是他的本职工作,他当然不会破坏园林本就有的美,但女主人发话了,他也不敢再多言。
温砚倒是无所谓,反正止园装饰与否,在他眼里都是那样,美则美矣,却无生气。
像一座漂亮恢弘的笼子,困了他好多年。
吃过饭后,他在园里自己散了一圈步,而后回到书房练字。
他最近练起了硬笔书法,虽说自己的硬笔也不差,但许久没练,怕到时候写婚帖的时候会生疏。
每每举起笔,时间就好像过的很快。
一不留神便到了晌午,文纾给他发信息,说是家里来客,让他来堂厅迎一下。
他练字的时候没有注意,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快过去半小时,于是匆匆收拾了一下便往堂厅赶。
厅里坐着文纾还有文纾的亲姊妹文湘以及女人的儿子何廷景。
也就是前两天文纾想介绍给季知远的那个对象。
“小砚来啦,好久没见了。”文湘对着刚跨进门槛的温砚笑。
温砚微微颔首,礼貌的打着招呼:“小姨好,表哥好。”
“怎么这么久才过来?”文纾的语气显然是不高兴。
“刚刚练字,没看消息,怠慢了。”他道着歉,语气诚恳。
文纾淡淡的“嗯”一声,很快扭头对着何廷景笑,问起男孩最近的生活和工作。
温砚默默坐在两旁边缘的椅上,余光瞥见文纾得体又明媚的笑。
不是对着他的笑。
记忆力,女人很少对自己这样笑,他一开始以为妈妈不喜欢笑,后来才发现,妈妈原来是不喜欢对他笑。
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许是因为文纾一直觉得亏欠自己的妹妹文湘。
当年文家生意失败,家道中落后,文湘主动和一个岁数比较大的男人联姻,并且将出国深造的名额让给了文纾。
所以文纾一直特别照顾他们一家。
当然,也有可能,何廷景真的很招她喜欢。
“所以妹夫是不回来过新年了嘛?”文纾问着。
“是啊,说是海外的公司刚刚起步,要看着。”
“那你和廷景就留在止园一起过年吧,也热闹一些。”女人将眸光落向温砚,示意他表示态度。
这样的戏码,温砚从小到大演过许多回,于是很自然的接话:“是啊,小姨和表哥就一起留下来吧。”
“那真是打扰了。”文湘也客套着。
何廷景拉着文纾的手:“姨妈,还有我工作上的事……”
“放心,姨妈来处理……”
温砚有点听不下去,靠在椅子上抿茶,偏头看着园里的那棵老树,每每到冬天,这棵老树总是一副快要垂死的样子。
他想尽快在这场让他浑身难受的谈话里抽身,却一直没机会,直到口袋里的电话响起。
“我接个电话。”他匆匆起身,想着一定要好好感谢这个给自己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