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登不上大雅之堂,但在家中时,她也会为爹爹和弟弟下厨,勉强还能过得去。
太子是出家人,不能沾荤腥,苏婉茵做的都是素食。
素馅儿的水晶包,还有豆腐汤,又做了几样糕点。
怕太子殿下吃不惯,甜口的和咸口的她都做了些。
苏婉茵虽和太子接触不多,但她发现太子不喜人打扰,若是她巴巴的靠前,反倒惹他厌恶。便让厨房的人送了过去。
赵承宣只觉得今日早膳的味道和之前厨房送来的好像有些不大一样,大抵是换了主厨,不过并未过问。
赵承宣昨日已经和苏婉茵说过今日会离开,并没有派人让她送行,用完早膳便直接离了东宫。
不过,赵承宣并没有出宫,而是去了长公主宫里。
他到时听宫人说长公主还未起床,便安静的在外等着,不让人吵醒长姐。
赵攸宜醒来,听说太子在殿外,只随意的将头发挽起便出去了。
太子坐在葡萄架下,阳光透过藤曼丝丝缕缕的落在他灰色的僧袍上。
赵攸宜一下想到了从前,这棵葡萄树还是父皇带着她和当时才六岁的太子殿下一同栽下的。
只是一年后太子便出家,这些年他也极少回宫,便是回宫也都错过了葡萄成熟的时候。
不过,今年之后,她也吃不到它结的葡萄了。
赵承宣听到脚步声起身行礼:“长姐。”
“今日可还要回寺里?”赵攸宜在他对面坐下。
“一会儿便走!”赵承宣道:“长姐其实不必如此,承宣一定能护好长姐。”
赵攸宜笑了,看着他道:“长姐当然信你,但长姐也相信自己此生不甘庸庸碌碌,平凡度日,将来必要史册留名,流芳千古。”
赵承宣看到长姐眼中耀眼的光芒,想起《地藏菩萨本愿经》中的那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这卷经书乃臣弟手抄,今日赠予长姐,愿长姐求仁得仁,早日得偿所愿。”赵承宣来之时便知道劝不住长姐,但他还是想来一趟。
他想来看一看,当年同长姐一起种下的葡萄树有多高了。
当初种树之时,长姐还说待结了葡萄,他们一起在藤下纳凉吃葡萄。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竟一次也未有过。
如今倒是能和长姐一同坐在树下,只是早过了葡萄成熟的季节。
只怕,此生再无机会了。
他这一十六年没什么遗憾之事,可此后,未能和长姐一起品尝当年种下的葡萄将是他此生之憾。
“承宣,长姐走后,你为长,父皇母后,弟弟妹妹长姐便交予你照顾了。”
“臣弟谨遵长姐旨意。”
自行离去
圣元二十年九月初九,长公主出嫁。
百官叩首,万民相送,皇上钦赐鸾驾,城门大开,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堪比皇上出行。
赵攸宜一身红色如意云纹镶边的锦袍,头戴九翚四凤花冠,冠前垂着一面赤金珠链,面容若隐若现地藏在珠链后。
虽看不清面容,但能想象到是如何的芳华绝代。
帝后站在宫墙上,看着送亲队伍渐行渐远。
陆瑶闭眼,深吸了口气,这一去,只怕再难相见。
赵恒拉过陆瑶的手,紧紧的握住:“攸宜是去开疆扩土,开辟自己的天地,你把她教的极好,她会是我们的骄傲。”
赵恒自那日吐血醒来,是真的遵了医嘱,再没有发过脾气。
因为,心疼得已经麻木了。
最痛的一刀已经扎进去了,剩下的,再没感觉了。
“我上次站在这里是十七年前,我在这里看着夏竹离京,如今是我的女儿……”
“待太子继位,我们便去草原看她。”赵恒承诺道。
他一直说要带窈窈去西北看看,可转瞬二十年过去,竟再未有机会。
赵攸宜的马车缓缓驶出城门,她让马车停下,从鸾驾上下来,撩起袍子,缓缓跪下,朝着宫墙叩了三个头。
父母在,不远游,更别说远嫁,终归是她不孝。
但她不悔!
昨日舅舅来找她,问她可后悔,若悔了,他有办法。
她亦是这样回答舅舅,不悔!
她将鬼谷令牌还给舅舅,她远离中原,此关系到鬼谷千年基业,非同小可。
“攸宜长大了,连天下江山都背负得,这个小小谷主令又算什么,收着,也许你还需要它。”陆玉庭没有收。
“那攸宜暂且收着,待有合适人选,再行传承。”
……
“殿下!”
一声殿下打断攸宜的思绪,她回头,李玄仁不知从何处出现。
“你怎么在这里?”
“臣在这里等候公主鸾驾。”他已经留了书信给父亲母亲,想必他们能理解他。
攸宜看到李玄仁背上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