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停在它该在的位置,迅速关掉系统,和白伽很有默契地冲向舱门,准备最快速度逃走。
“这个人怎么办?”白伽看着还躺在舱里的那人。
季听一步不停地从那人身上跨过,伸手去拉舱门:“我们先出去,然后直接去找医疗官。”
舱门拉开,却正对着另一架机甲的舱门,两者之间只隔着十公分。
一名身形高大的英俊男人靠在对面机甲的门框上,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两人。
他看上去二十多岁,头发剪得很短,锋利的眉眼间还带着几分匪气。他上半身是一件灰色短袖t恤,作战服上衣搭在右肩上,露出两条结实有力的小臂,胸前也隐隐显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年轻男人靠在门框上,姿态闲散,虽然一句话也没说,却带给人满满的压迫感。
“你俩——”
哗!
季听把刚拉开的舱门又迅速关上。
“逃不掉的。”白伽冷静地道。
下一秒,舱门被人从外面拉开,年轻男人长腿一迈,带着满脸冷意跨了进来。
戚灼还未吐出半个字,季听就急声问:“哥哥你不去军部吗?螅人舰队会追击我们,军部现在肯定很忙。”
“螅人舰队最快也要半个小时才能赶到冰冻星,而我们那时候早已经过跃迁点,跳到了七千光年外。所以军部现在不忙,也不缺我这名行动队队长。”戚灼冷冷地道。
“哦,不忙啊。”季听眼珠乱转,看到躺在舱里的人,便立即指着他道:“你看,你看他,是不是你带去的机甲兵?”
那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脸侧在另一边。戚灼眉头微皱,将季听的事放在一旁,一个箭步跨了过去。
他将作战服顺手搭在旁边,手指按上那人颈侧,嘴里问:“在哪儿发现的?”
“就是你找到我们那里,那时候我刚把他拖进舱。”季听观察着他的表情,“他人没事吧?”
“还活着。”
戚灼按住挂在耳上的耳机,发出简短的命令:“把我停在学校作战室前的机甲开走,另外再来两个医疗兵,带上担架,一号训练机甲里有伤员。”
戚灼挂断通话,打量着地上的人。
“他就是穿的这个?没穿隔寒服?”
“是的,但受冻的时间很短,我发现他的时候,衣服只起了一层霜。”
“……没听说我们有人受伤啊。”
戚灼伸手托起那人的下巴,将他脑袋慢慢回正。
却在看清那人的容貌后,动作一顿,神情也变得有些惊诧。
昏迷的人紧闭双眼,两排长睫被水汽濡湿成一簇簇,柔软地覆在眼睑上。鼻梁挺秀,薄薄的唇瓣形状完美,还生着一颗小而圆润的唇珠。
“是吧?其实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见戚灼发愣,白伽冷不丁在一旁开口。
季听问:“什么感觉?”
“你没看出来吗?”白伽反问。
季听满脸都是茫然:“你在说什么?”
白伽上下打量着季听:“我从来没在舰里见过这人,虽然他看上去年纪比你大了不少,但你们俩长得可太像了。”
季听有些错愕地啊了一声, 也去看地上躺着的人。他之前没有注意,这样细看的话,觉得这人的确和自己长得极其相似。
因为他明显比自己年长, 脸部轮廓成熟得多,所以就像是在昏暗的光线下去照镜子, 看里面那个被模糊掉轮廓后的自己。
白伽背起手来回踱步,塑料水靴硬底敲得地板啪啪作响:“也不能说一模一样, 他看上去个子也比你高,脸也要好看一点。”
“那是他闭着眼, 万一睁眼后眼睛很难看呢?你说过我的眼睛非常好看。”季听反驳。
“我觉得那种概率不是很大。”白伽想了想后又道:“我不记得我说过你眼睛好看这种话。”
这人胸前有几处深色暗痕, 像是血迹,戚灼解开他军装上的两粒纽扣, 看见他胸前缠着一条绷带。
戚灼垂眸思索,神情晦暗难明, 接着又蹙起眉头看向季听,依旧一言不发。
“怎么了?”季听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季志城……”戚灼欲言又止。
“我不知道哦,我只知道他两个儿子,我和季云。”季听立即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那……”
“我也就知道季太太和我妈。”
机甲舱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季听在戚灼和白伽的注视下,开始回忆小时候有没有从那些佣人口里听说过什么只言片语。
“亲兄弟也没这么像吧,你和季云长得就不像。”白伽道。
季听嘟囔:“我们又不是一个妈, 何况谁和他亲兄弟了?”
“从血缘上来说,你们就是亲兄弟。”
两人小声争论着,戚灼只沉默地看着地上的人, 眉头越蹙越紧。
哗一声, 舱门被拉开, 两名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