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铁丝的一段弯曲,将其伸进了锁孔里,正准备大展身手给萧良节开开眼的时候,门开了。
严铮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看佟术,再看看萧良节,说道:“你们还打算在外面了聊多久?”
萧良节问:“你都听见了?”
严铮偏开了头:“隔音不好而已。”
“小铮,你出来正好,我有话跟你说。”佟术说,“是关于你和我的事。”
严铮依旧偏着头,没理他。
“小铮,我当初愿意帮你,是觉得你跟我以前很像。你和我都是苦命但却不认命的人,所以当我看见你的时候,就想拉你一把。”佟术低下头,看着地板,“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成是我的亲弟弟一样看待,我……”
“你要是当我是你的亲弟弟,那就不用说了。我永远都会是你弟弟的。”严铮终于开口。
“你听我说完啊!”佟术的黑脸红了又红,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是没法从他的黑脸上看出什么的,“我是没想到你会对我有兄弟情之外的感情……我是个粗人,没谈过感情,为了生存下去变成了老光棍。以我这长相,也挺难有姑娘喜欢我,可要是单纯搭伙过日子,也实在无趣,不如不要。人总是贪心不足,我也一样,没钱的时候想拼命挣钱,感情什么的都是狗屁;等我现在好转了,又想有老婆孩子热炕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昂首挺胸,继续往下说道:“还是那句话,我是个粗人,也没什么文化,说不来煽情的话。你……要是真的想跟我处,我们不如就试试,能处就处,不能处,你也永远是我弟弟,我会一直保护你。我们之间的情分,永远都不会改变。”
严铮抬起头:“佟大哥……”
萧良节看着这场面,觉得应该是不需要自己再待下去了。他想,佟术之所以会来找严铮,前一晚上估计想了挺多的。就是千算万算没算到严铮会直接把他关在门外,人郁闷了,才会找他过来。
下楼的时候,萧良节把这边的情况第一时间分享给徐令辉。等他走到一楼,徐令辉的回复就来了,是一长串的“啊啊啊”。
徐令辉回去上学了,严铮也有佟术了,当初来的三个人都有了归属,就剩下自己了。
萧良节长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后半生要和医学报告相伴了。
处处贴心的照顾
萧良节在宿舍睡得正沉的时候,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他没有被电话吵醒,翻了个身继续睡觉,是他室友先被吵醒,用枕头把他砸醒:“你电话!”
“唔……”萧良节本来没有起床气,但他是大晚上被叫醒,怨气足以冲天,“谁啊!”
电话那边的人说:“请问你认识顾荆之先生吗?”
萧良节瞬间清醒了,看了一眼备注,竟然是顾荆之打来的,可对面的声音分明是个女人,这让他疑心顾荆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认识,他怎么了?”
电话那边的女人说:“我们这边是文大附属医院,顾荆之先生因为酒精过敏送到医院了,您方不方便过来一下?”
“方便!我马上过来!”萧良节腾一下坐起来,只用了一分钟就套好了衣服,几乎是跳着下了床,蹬上鞋子就往外跑,还把三个室友都吵醒了。
大晚上公交已经停了,也不好打车,萧良节就一路跑着去了文大附院,幸好不是特别远,在体力耗尽之前,他终于赶到了。
找护士台值班的护士问了病房,又马不停蹄地赶过去。
他推门进病房后,接收顾荆之的医生正在观察他的情况,然后往报告单上写字。他是文城大学医学系的学生,这人是文大附院的急诊科主任,平时也会去医学院给他们上课,早就是熟人了。
萧良节进门之后先喊了一声“蒋主任”,然后再询问顾荆之的情况:“他怎么样了?”
蒋主任说:“已经洗过胃了,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你不用担心。”
萧良节松了一口气,差点因为腿软跪地上:“谢谢,谢谢蒋主任。”
“好好陪着他吧。”蒋主任说完就带着人走了。
萧良节跟着去把门关好,然后折回来坐在顾荆之床边。看着他带着鼻氧管,面色苍白如纸,身上还有没有完全消掉的红疹时,他忍不住说:“你头一天知道你不能喝酒吗?到底是多重要的工作,非得让你拿命玩啊!”
说完了,他又放低了声音:“对不起,我吵到你了吧。你乖乖地睡觉,醒过来之后就不难受了。”
房门忽然被推动,萧良节看过去:“谁?”
“诶,您好您好。”外面的人一边问着好,一边走了进来,“我是酒店的工作人员。顾先生独自入住酒店没有其他人陪同,今天晚上正好我值班,出了这事,我就陪着一起来了。”
萧良节面色缓和了一些:“谢谢你啊。”
“不用谢,这也属于我的分内之事。”男人说道,“只是想提醒您一下,顾先生洗胃、住院还有救护车的钱是我们酒店垫付的,等顾先生好转之后,要把这个钱结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