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丽丽沉默了许久,问:“这花,你花多少钱买的?”
“255,还行,我以为这么多花要一两千呢。”关富平说,“怎么,你不喜欢?”
“我……花挺好看的,我喜欢。”
关富平看了看她,再看看花,果断选择把花往旁边一推,说:“我看出你不喜欢了。”
罗丽丽怕辜负了关富平的好意,连忙解释道:“我没有……”
“其实我也觉得,两百块钱买束花一点意义都没有。”关富平说,“不如出去撸串,两百块钱能吃到撑。”
两口子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要不,咱们撸串去?”
然后达成共识,换了衣服之后欢欢喜喜地出了门。
充满烟火气的路边烧烤摊上,关富平和罗丽丽一人拿着一瓶冰啤酒,坐在小桌子前碰了碰:“干杯!”
这两口子都是海量,喝酒不用酒杯,直接对瓶吹。仰着头咕嘟咕嘟的,没一会儿一瓶啤酒就见了底,把旁边吃饭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关富平点了好多的串串香,撒了孜然和辣椒粉,闻着就很香。一人一大盘,加起来才一百块钱多一点,罗丽丽先吃了一串鸡心,满嘴流油地说:“还是烤串吃着爽!下次你别送什么玫瑰花了,送九百九十九朵也不如出来吃一顿烧烤过瘾。”
关富平喜欢羊肉串,一口下去就把三串羊肉吃了个干净。他一边嚼一边抽空说:“不送了,你让我送我都不送了。”
罗丽丽忽然指着他的鼻子笑道:“你看你都吃到鼻子上了,哈哈哈哈!”
“你不也一样,五十步笑百步。”关富平抬头看了她一眼,这娘们儿还不是嘴角上都是辣椒末?
吃饱喝足,两个喝得醉醺醺的人相互搀扶着往家的方向走。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也不知道是哪个路过的人说了一句“这哥儿俩感情真好”,直接把罗丽丽气清醒了。
她转过身去,对着身后一通乱指,也不知道在指谁,反正最后她叉着腰,气势汹汹地说:“什么哥儿俩!你们眼睛都是瞎的!我们明明是夫妻,夫和妻,有结婚证的真夫妻!”
关富平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笑她的捋不直舌头的傻样,还是在笑别的什么。
关富平的妈去世的那一天,萧松和洪曼带着他们三岁半的儿子来奔丧。这时候罗丽丽再看到他们夫妻俩已经没什么波澜了。因为和关富平结婚这么长时间了,她清楚得意识到这兄弟俩是两路人,注定走不到一起。老太太死了,将这两兄弟之间唯一的联系也断了,等到老太太下葬之后,他们夫妻俩便会离开,这次一别,说不定就是永远了。
洪曼指着罗丽丽,对萧良节说:“良节,叫婶婶!”
萧良节扭着小胖团子一样的身体,白嫩的小手合十拜了拜:“婶婶!”
罗丽丽看了这小孩一样……见不见的还是后话,这小孩倒是长得玉雪可爱。
“你长得真可爱。”罗丽丽忍不住蹲下来捏了捏他的小胖脸,“上次婶婶见你的时候,你才刚生下来呢。”
萧良节笑了笑,在罗丽丽脸上啵了一口:“婶婶漂亮!”
罗丽丽被这小团子逗得心花怒放,这时候团子他妈说:“丽丽,你们两口子结婚也有三年了,怎么你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罗丽丽干笑了一声……刚结婚那一年几乎没怎么同房过,后来的两年又忙着工作,能有动静才怪呢。
“正有这个打算呢。”罗丽丽说,“明年就生。”
这时,萧良节说:“要妹妹!”
罗丽丽嗲着嗓子说:“想要妹妹啊?”
“嗯!”
“那行,婶婶努努力,给你生个小妹妹。”
“好!”
待到老太太死后一年,罗丽丽算好了自己的排卵日期,神神秘秘地摸到了关富平的房间,准备和他亲热亲热,争取一次就怀上孩子。
“亲爱的……”她还特意特别温柔地喊他。
关富平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朦胧地说:“你有病啊?”
罗丽丽:“……”去死吧你!
夫妻二人进行了大半个晚上的激烈战斗……是真的战斗,伤得都不轻。
又过了三四年,两人也打累了,年纪渐长也稳重了不少,孩子的事不怎么上心,一切随缘就好。而在一个冬天的某一个上午,罗丽丽觉得有些食欲不振,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月事也迟迟不来,虽然没生过孩子,但备孕那段时间她看过不少孕期的书,根据书上所说,再结合自己的身体状况,她推测应该是有了。
给关富平打电话之后,他急匆匆地赶回家中,二话不说就带着她去了市里的医院检查。她问为什么要跑到市里,县里的医院也可以啊,关富平神神秘秘地说:“去市里检查,要是有了就直接建档,市里的条件肯定比县里好啊。”
罗丽丽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就冲他这份心,就足以让她笑得比蜜还甜。
但是在去市医院的路上却忽然被交警拦住了去路,还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