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富贵迷人眼。
这闻名遐迩的莲花楼啊,就连房梁阁楼似乎都带着香气。每户窗都映着风月的影子,它在最繁华的街市中心,是京都城除观星台外最高的建筑。
沿路看了许多风景,纸醉金迷的外部楼阁也早就尽收眼底。来时路上,看尽京都的繁华,萧洄下车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想去顶楼看看。”
我欲登高,望穿古今。
但高处不胜寒。
杜承锦没听出来,他说:“顶楼不是人人都能去的,莲花楼的主人是大兴八大才子之一的姬铭,只有通过他的许可或者拿到其印信,才能上去一观。”
“要是之前,萧公子或许还可以通过萧尚书的关系去看看。但是现在不行啦,姬大人几年前外调,如今是金陵府巡抚。除了每年年关回京述职,姬大人已经久不入京都啦。”
毕竟,金陵才是他的根,是他的家。
“这样。”萧洄眯着眼看灯火阑珊,顺着他的话道:“是有点可惜。”
他语意模糊:“但是说不定呢。”
说不定能上去看看呢。
乔浔以为他乱说的,没太在意。
他走到两人中间,一边推一个往里走:“都别愣着了,快进去啊。”
萧洄不喜同旁人接触,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莲花楼的姑娘从来不在门外揽客,进门之后才有人接待。
一个妈妈样打扮的妇人笑眯眯地扭着腰过来,“哎呀乔公子,奴家等候您多时了,谢公子他们已经在包间里坐着了。”
刚刚走近,妇人一眼就瞥见乔浔旁边站着一位眼生的少年。
白玉冠,麒麟簪,朱唇玉颜。
“哎哟,这是打哪来的俊俏小哥,奴家可是好久没见着这么标致的人儿了。”
周围太多眼神看过来了,脂粉味,酒香味,各式各样地杂在一起,萧洄不自在地撑开折扇挡在口鼻前,略弯腰,挡住了半张脸。
这在旁人看来便是一种害羞而不自在的表现。
乔浔挪了半步,替他挡住来势汹汹的妈妈,顺便隔绝那些打量的视线。
“妈妈,您别多问,快带我们去包间呀。”乔浔笑眯眯道。
“哎,对!瞧我,连这等错误都犯。”妇人一拍脑袋,扭身把他们往里带。
莲花楼内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包间阁楼自然也分三六九等。
自从姬铭接手后,莲花楼发展壮大,逐渐有一种江湖之地的气势。
西边这栋明显不如东边那栋清幽。
因为东边那栋是服侍那些达官显贵、皇亲贵戚的,并且楼层越高,身份越尊贵。
以乔浔他们的地位,只能在西边四楼找个小小的雅间。
这还是好几个人一同努力的结果。
杜承锦说:“我们几个就是没成家,来这里都得借着父兄的名号,才堪堪能定到四楼。”
说是这么说,但是语气却丝毫不忧伤。
乔浔心大得很,他说:“要那么高的地位干什么,人这一辈子,吃饱喝足,生无忧死无惧就好了,钱财名利什么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觉得没什么用。”
杜承锦说:“我也这么觉得,上头有父亲和哥哥顶着,我们这些人一不会读书二没本事的,没必要去瞎折腾。好好玩好好乐,不给朝廷家里添乱就好了。”
萧洄比了个大拇指:“这觉悟有点高。”
乔浔乐呵呵的,说:“是吧?”
萧洄说:“是。”
“实不相瞒,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的上头,老爹是首辅,大哥二哥官职也高,整个大兴朝也找不出来后台比他大的了。
当然,皇亲国戚除外。
就这条件,他不咸鱼谁来咸鱼?
“英雄所见略同。”杜承锦哥俩好地搂着乔浔,没敢碰萧洄,傻乎乎的嘿嘿笑。
三位少年有说有笑地上楼,在进包间前,杜承锦已经干脆地把萧洄当同道中人了。
……
楼层越往上,来往的人越少。第九层起,走廊上基本就没人了,房间的隔音也要好上不少。
有的房间点着灯,有的房间漆黑一片。
这是规矩,这里的包厢默认有主,靠身份认人。
东楼第十层,最靠里的房间。
灯火摇曳,窗户半掩。两个青年相对坐着,一青衫一白衣,矮几上风炉煨着小火,汩汩的煮着茶,江南的碧螺春,清香四溢。
茶好了。
闻见味,晏南机眉睫动了下。他对面的白衫青年单手拿起茶炉,斟了两杯。
“大哥,喝茶。”
“嗯。”
晏南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两兄弟谁也没说话。喝完一杯,晏南机没让他动手,重新将茶满上,又给晏之棋添了点。
等一切做完,才终于正坐。
“近日,京都多了好些西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