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呀,还不够格!”
人群鸦雀无声。不是没人反驳,是没什么人敢反驳。
你看人宋钟云,那么骄傲的人不也是只能咬牙憋着吗。
薛业面露得意,知道他这是戳到对方的痛处了,此刻心里不知道在怎么骂他呢。但没关系,他又听不到,这场对弈最终还是他们太学胜了。
正在他洋洋自得之际,一道清朗的声音自阶上传来:“呀,您这嘴真臭,口气隔着老远我就闻到了,方才晌午吃了什么呀?”
“谁?!”
谁这么大胆!
众人循声望过去,便见台阶上站着一位红衣少年。少年身姿抽条得很漂亮,腰肢很细,整个人也很瘦。双手背在脑后,朝下望来的眼神桀骜又肆意。
薛业心中涌现出一抹熟悉之感,刚想扬声骂回去,便见到少年身旁站着的书生,正眼神淡淡地看着他。
瞬间,犹如被人当头敲了一棒。
当即蔫了。
萧洄走下台,站在乔凌卿前头。
“就是你嘴臭骂我们扶摇宫的人?穿得人模人样怎么就是不说人话,你谁啊说话这么嚣张?嗯?怎么不说话了?”
乔凌卿往前挪了两步:“萧洄,这是肃宁伯府上的薛业,我们都叫他薛小爵爷。跟在他身后的都是太学的人。”
萧洄:“哦,那你确实有资本嚣张。”
乔凌卿:“……”
薛业:“……”
所有人:“……”
你这变脸也太快了吧。
萧洄:“但你话并不能这么说,今日来参加春日宴的扶摇宫之人并不少,况且,主持这春日宴的七人中有六人均出自扶摇宫,你哪里来的胆量敢说东道主的?”
乔凌卿不住点头:“就是就是。”
萧洄:“你们怎么不说话?”
乔凌卿跟着说:“怎么不说话?”
说话?说什么?
随着萧洄走近,太学的众人也看到了他身边的书生,个个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嘴巴闭得死紧。
这边的动静引来值守的官兵。
“那边的,围在那干嘛呢,赶快走,别挡着道!”
按照往常的情况来看,太学的人应当是不会理睬的。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一行人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竟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然后随着人群,干脆地离开了。
“奇怪,今天怎么好说话?难道是被你气到了,不应该啊。”乔凌卿站在萧洄身旁嘀咕道。
萧洄:“你想多了,我哪有这么大面子。”
一切还得靠他旁边这位仁兄。
乔凌卿不清楚原委,还以为他在谦虚:“别这么妄自菲薄嘛,你很厉害的。”
说完这话,他才猛然想起宋钟云来。
糟了!
他怎么在他面前跟萧洄表现得这么熟稔!
乔凌卿赶紧退回去,去找从方才起便一句话没说的宋钟云。
后者没多分给他眼神,也没看别人。石兄拉着乔凌卿,低声讨论着什么。
宋钟云面上平静,他一步一步走向萧洄。
嘶——
一些清楚内情的人发出倒吸口气。
来了来了!
刚吵完一架,马上又要开始另一场了!
所有人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然后径直越过萧洄,停在了书生面前。
拱手,弯腰。
然后转身。
所有人:???
不是,几个意思??
那书生什么来头。
宋钟云走了,乔凌卿等扶摇宫的人迅速跟上,方才还在看热闹的人一下就散了。萧洄站在原地,在思考一会儿买点什么。
书生见他一脸沉思状,意味深长道:“没想到你会替他解围。”
萧洄偏头问:“谁?”
书生观他神色,奇道:“你不认识他?”
萧洄:“有些眼熟。”
“……”书生,“那你出手是因为?”
“怎么说我也是扶摇宫的一份子,那人都骑到我们头上了,还不允许我怼回去?”萧洄不以为意,脑子里还在想一会儿到底买什么。
看来是真没认出来了。
书生忍俊不禁道:“有趣,当真是有趣。”
萧洄问他:“吃炒栗子吗,我请你。”
“长清要吗?”
三人朝卖炒栗子的商贩走去,正巧刚炒好一锅,老板麻利地装好一份,萧洄让书生先拿着。
书生接过,剥开尝了一口。香甜糯,确实好吃。
“看在这栗子的份上,为兄好心提醒你一句。下次你跟那人再见面时,你可千万别表现出一副不认识他的模样来。”
萧洄也从袋子里摸了一个剥了吃。
“不会,他不会知道的。”
因为他已经猜到他是谁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