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机很轻地眨了下眼,微微一笑。
“这就是你百试不厌的法子。”
男人定定看他,嗓音沉沉的:“在我这儿,你觉得管用吗?”
三天后,萧洄还没收到对方的回复,他就知道自己的撒娇大法对晏南机多半是不管用的。
屡试不爽的招数头一次失败,萧洄还是有点泄气的。
何况对方还是晏南机。
他不明白,既然不吃这一套,那之前干嘛对他那样。
忽冷忽热的态度真的很令人气愤。
扶摇宫内,不少学子已经提交了材料,再过五天左右,学宫将会闭院,参加科考的学子回家专心复习,参加历练的学子也要到部门报道。
刘兄和卓既白今年都下场,今天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卓既白捧着一个坐垫过来,道:“萧洄,这是我平时垫在凳子上的,挺软和的,我把它送你。”
“……不必,我自己有。”萧洄婉拒,和别人共享坐垫什么的……还是不用了吧。
卓既白难过道,“可是我好想送你什么,但是翻遍了整张桌子,也没个能拿得出手的。”
萧洄说:“你先前送的那两本笔记就挺好的。”
虽然他也没翻过几次。
卓既白眼睛一亮,惊喜道:“是吗!之前送你时看你一脸为难,以为你不太想要我的笔记呢。”
“既然你喜欢的话,我那还有很多,都拿来送你。”
也不用都吧?
萧洄伸出一根手指,“一本就好。”
“一本怎么行,我们是朋友,我要全都送你!”
卓既白大方道,“反正我都记在脑子里了。”
萧洄:“……”
既如此,那好吧。
于是到了散学时分,萧洄叫来扶摇宫的学童替他搬了好一堆东西回去。
灵彦看到后都惊了,“公子,您学堂什么时候有这么多东西了?”
他记得他家公子去上学时可是什么都没带,时常一身轻松来着,如今带了这么多东西出来,不会是背着他们在学习吧。
那可真是……太好了!!
他一说话,萧洄就知道他想错了。
“别人送的。”他道。
灵彦小小的失望了一下:“谁啊?”
送这么多?
萧洄含糊道:“好多人。”
方才梁笑晓和沈今暃也来找他,不知道从谁那听说了卓既白送他书这回事,以为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学习了,两人都把自己多年珍藏的书本字画等拿不下的东西给他搬来了。
他感觉自己今天特像个收废品的,别人带不走的,都往他这儿扔。
萧洄准备哪天没钱了就把这些卖了。
他叹了口气,装上这些东西打道回府。
灵彦唤来仆人们将东西搬进去,门口侍卫一见到萧洄就赶忙上前道:“三少爷,您终于回来了,里头范阳公公已经等您很久了。”
范阳?
不是皇帝的心腹太监吗?
灵彦问:“范公公来咱们府上干嘛?”
侍卫道:“公公是带着圣旨来的。”
他这一说,萧洄瞬间就想起之前庆功宴皇帝给他允诺的赏赐,现在算算日子,也到了时间。
“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萧洄道,“把这些搬去我院子,让香荷在书房腾个地方放着。灵彦,走,跟我去接旨。”
萧家满屋子人都在主院候着。
萧怀民和老夫人坐在上首,着人给范阳看茶。萧叙和秦氏依次坐在侧座,坐了一排。
“请公公稍安勿躁,小子顽劣,散学后喜欢在路上逗留,本官已派人去喊,想必不多时便能回来。”
范阳梳理着拂尘上的毛,“阁老不必着急,左右宫里也无事,咱家等会儿也无妨。”
“萧府的茶,并不是随时能喝到的。”
他这话说得含蓄,曾氏听出其有意交好,便趁此机会问,“公公可知圣上是何旨意?我孙儿自幼离京,前些日子才刚回来,虽然行事是乖张了些,但心是好的,这点,宫里的人……是清楚的吧?”
范阳当然知道萧家人在担心什么,他笑了一下,没把话说得太直白:“老夫人请放心,府上三公子聪颖绝伦,前段时日更是在救治三州水灾上头立了大功,咱家这是来替皇上嘉奖他的呢。”
曾氏深居简出,三州出事时更是日日待在佛堂里诵经祈祷,根本不知道萧洄还参与进去了。
她求证般看向萧怀民,后者点头。
话音刚落,萧洄便出现在院内。
“祖母,爹,娘。”
萧洄进来,自然看见了范阳,朝他拱手。范阳起身,“三公子。”
“范公公久等。”
“不碍事,既回来了,那咱家就宣旨了。”
范阳站到屋子的正中央,萧家全部人垂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