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机看着他娴熟的动作,“你还挺自觉。”
萧洄理所当然,“你不是不喝?”
晏南机:“你为什么不用自己的。”
“因为我要喝啊。”
说完,像是为了证明,萧洄仰头喝了一大口茶,嘴巴鼓起,然后咽下。他喝太猛,水没包住从嘴角溢了些出来,唇角湿漉漉的。
晏南机视线下移,然后目光微凝。
萧洄状无所觉,将筷子从茶杯里拿出来,很是理直气壮道,“我又不是为了我自己。”
他把那双筷子递过去,“喏。”
晏南机接过,把它放在一旁的筷枕上,眼里终于有了丝笑意,道:“那你还怪好的。”
少年傲娇地哼一声,“你才知道啊。”
属于那种典型的给杆儿就往上爬的那种。
“不。”晏南机道。
其实他一直知道。
萧洄没懂:“什么?”
男人莞尔,“你猜。”
发现自己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萧洄立刻不吭声了,端起茶杯又喝了口。
他目光逐渐落在男人身上。
以前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红配绿,赛狗屁。
他们两人走在一起,简直快土到家了。
……
菜上齐了,萧洄吃了一口,入口美味,感觉还不错。他又挑了好几道菜放在碗里下饭,很快便发现他对面那人的不对劲。
晏南机每样菜都挑了一点 ,然后没动了。
筷子规规矩矩放好,正静静坐在那儿,就看他吃。
“你怎么不吃了?”
晏南机,“都尝了点。”
“你这就,饱了?”
多多少少有点离谱了。
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怎么可能只吃这么点。还是说跟他在一块儿就吃不下饭?
那为什么要找他吃饭?
萧洄突然觉得嘴里的饭菜不香了。
吃不下就吃不下吧。
只是,
“——你为什么每样都要尝一遍?”
晏南机说话丝毫不带情感色彩,“本官如何能让下属知道爱好?”
“……”萧洄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对方又道,“当然,弟弟可以知道。”
“所以,要不要叫一声哥哥来听听?”
萧洄:“晏西川。”
晏南机:“啧。”
萧洄了然,“这些菜不合你胃口是吧?”
晏南机没吭声,好似今天他这声哥哥不叫出口,对方一点多余的话都不想说。
嘿,他就不叫。
萧洄一扫桌面,发现每道菜都加了辣椒。
他秒懂。
哦,原来堂堂大理寺卿不能吃辣。
懂了,以后都点辣的。
……
吃完饭,萧洄准备回去,却被晏南机拦住,“你不是对那个案子很感兴趣?”
萧洄:“哪个?”
晏南机背起手,“萧洄,别装傻。”
萧洄换了个说法,“晏大人,我与您并不熟,穿着官服的时候还是不要走太近,免得被人误会我在贿赂你。”
晏南机上下将他看了个遍,那眼神似在说你有什么能贿赂我的。
这点上,萧洄知道自己落人一步,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他不打算自讨没面,拱了拱手打算告辞。
他刚抬脚,就听对方说,“不怕,要是有人误会了,就说我在贿赂你。”
我在,贿赂,你。
晏西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洄一言难尽地看过去,觉得这人可能被谁夺舍了。
晏南机唇角微勾,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萧大人,走吧。”
……
……
西城。
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是春日宴那天,萧洄和晏南机骑着同一匹马,路过了一两条街。
到那条主街的时候,晏南机一指那个转角,道:“记得那里吗?”
萧洄想起来,那天他们的速度很快,拐弯的时候旁边突然冒出来个人。晏南机单手勒着缰绳,另一只手搂住他紧急刹车。马儿整个儿起立,身子与地面呈一条垂直的线。
当时他的背紧紧贴在晏南机胸膛,眼前就是湛蓝的天——他甚至以为自己会掉下去。
萧洄点头,故意道:“记得,那时候你搂得我好紧,肋骨上都起了印子。”
好几天才消下去。
晏南机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卡了一下,“是吗?”
萧洄坦然:“是啊。”
“你提这个干嘛?”
说实话,他真的不想回忆那个时候,只记得那时候心跳很快,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
哦,不对,好像是那天心跳都挺快的。
“我本来想说,那天我们差点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