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夙:“……”
白锦也呆了一呆,转而偷偷伸手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小声嘀咕道:“别犯浑,在外面低调点,人家都看着呢。”
禾夙面不改色地蹲下,默默去掉了后面几个零。
他只是想让爱人玩得尽兴点而已。
中奖几率并不是百分百,白锦摇了几次都没成功,快到第十次时,终于摇出来一颗小种子,对比奖品名单,是比较容易养活的家常花种。
他于是满意收手了。
禾夙奇怪地抬头,“不玩了?”
整条街道的声响重新冲入白锦耳朵里,他这才注意到,老板都回店里了,两人起码在门口蹲了十多分钟,其中包括他自己碎碎念,祈祷一定要抽到某颗种子的时间。
一下子跟回到十多年前,他还是个小少年的时候。
可他已经不是孩子了。
白锦的脸噌地红了,扯着禾夙的手臂,将他从地上拽起来,走到街道角落才忍不住问道:“你你你,刚才就陪我一起蹲在人家门口?”
禾夙:“?”
他摸上白锦的脸庞,实事求是地说:“……你的脸好烫。”
冰凉手指的触感冻得白锦一哆嗦。
他闭上眼颤抖一下,没好气地看了眼禾夙,这人素来不是高冷面瘫吗,怎么也陪着他干出这种丢脸的事儿了。
……而且他自己也是,许多年不再有自己的娱乐,方才一看到机器就忘了形。
“不过,你喜欢玩那种东西?”
禾夙好奇地问。
曾经还在交往的时候,他从来没见过白锦对商场前面的小机器着迷过,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这样落时的机器在首都星繁华圈内也很少见。
白锦眼神瞬间怅然,“喜欢算不上,幼时妈妈经常带我去外面逛街,我无聊的时候就蹲在机器前面抽奖,刚才突然想回忆一下童年。”
如果妈妈没有去世,现在应该和普通中年女性oga一样,不,甚至会显得更年轻。
禾夙:“嗯……”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认真地听着白锦说话。
白锦捧着手心里的种子。
以前“赢”来的奖品,除名贵种子会被他种在卧室里外,其余都会收起来放在同一个小盒子里,但这枚意义不一样。
他忽然扭头朝禾夙笑了一下。
“看,这是我们一起抽到的,我仔细地要把它种在……”
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白锦噌得脸更红了,他猛地瞪大了眼睛。
刚才是牵着禾夙去玩小孩才会喜欢的机器,现在又开始在禾夙面前口不择言,好像他最近在对方面前偶尔会回到过去的状态,不论说话、行为都不会再过脑子。
一切都往最好的方向思考,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算不算仗着偏爱有恃无恐?
但这样是不行的。
以前的白锦天真无邪,但这样的特质到头来,却让他在困难到来之际吃遍苦头,他早已发誓不会再成为那样的人。
白锦站在原地僵着尴尬几秒,倏地转身就走,妄图当做刚才什么都没说。
可是他把慌乱全部都写在脸上,禾夙正翘首以待他许久不见的撒娇示爱,半途对方却停止了,怎么能轻易放过?
这一次他没有纵容,反攥住白锦的手,轻轻松松就将人一把扯回了怀里。
“怎么话不说完就跑了?”
禾夙低下头暧昧地问。
“……你刚才什么都没听到。”白锦别开脸去。
禾夙轻笑出声,他当然听到了,还看见有个小骗子在自欺欺人。
好不容易把老婆养回了从前阳光活泼的性格,虽然只有一点苗头,但也是巨大的胜利。
他已经很久没有跟白锦这么玩闹了,闹着闹着,五年里一直被压制的感情又要冒头溢出。
禾夙悄声凑到他耳边,他实在太想念白锦坦率的味道。
而这人只有情动得受不了时,才会愿意被哄着说一些心里话。
望着怀里看似闹脾气,实则百依百顺的乖巧oga,他蠢蠢欲动地问:“今晚去我家吃饭,就我们两个人,好么?”
不确定的未来
临近傍晚,他们一起去接白安放学。
路上禾夙偷瞟了一眼白锦,他还是没有逼对方说出种子要种在哪,反正晚上有的是时间让白锦自己说出来。
思及此处,他又安心转回去开车。
幸好坐在旁边不意味着就能听到心声,否则白锦要转头大骂他流氓了。
事实上,白锦正在担心一会儿见到白安,要不要跟他聊一聊校园欺凌的问题。虽说孩子已经自己将这件事解决掉,然而他心里总是不放心。
万一白安以后再遇到欺负,也选择不告诉他,而是独自承担怎么办?
这些担忧在见到安安的开心笑容那一瞬,被他暂时抛在脑后。
孩子目前看起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