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谢谢你,周姐。”
打完电话,舒时燃的心里乱糟糟的。
现在她这边知道她和季析结婚的人一个手就数得过来,不知道她奶奶是怎么知道的。
她让惠姨打电话叫她回去,估计很生气。
舒时燃又担心起奶奶的身体。
身体本来就不好,别被气病了。
她本来打算多铺垫铺垫再找个机会说的。
手机响了一下,在安静的车里很明显。
舒时燃拿起手机,是季析的消息。
-季析:这几天要不要送你去陆北?
舒时燃刚看完这条消息,他又发了条过来。
-季析:离公开还有不到一个月。
意思是提醒她要抓紧时间铺垫。
舒时燃在输入栏里编辑了一句话:我奶奶可能知道了。
消息发出去,季析的电话打了过来。
舒时燃接起,听到他的声音。
“怎么知道的?”
舒时燃:“我也不清楚。我下午接到惠姨的电话,说奶奶让我回去一趟,刚才律师打电话给我,说奶奶问她有没有处理我结婚的事。”
季析听完沉吟了几秒,问:“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他的声音沉着平静。
舒时燃:“我刚下班,准备现在就过去。”
季析:“我陪你。”
莫名地,舒时燃从他的语气里听出几分温柔,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季析又说:“说到底是我用条件让你跟我结婚的。”
他顿了顿,轻笑一声,“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舒时燃很没好气:“……没有。”
虽然是他趁人之危,但也是她自己愿意的。
舒时燃:“我先回去看看情况。”
老太太看到他说不定会更生气。
季析闻言也没坚持,“嗯”了一声。
舒时燃:“那我准备回去了。”
总归要面对的。
电话里,季析叫了她一声:“舒时燃。”
“有事给我打电话。”
放假的傍晚,高架和隧道里都特别堵。
导航上一片红。
舒时燃在路上堵了半个多小时,快八点才到陆北。
停好车,舒时燃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下车。
惠姨看到她有点意外,“不是说明天回来嘛。”
舒时燃:“我今晚没事,就回来了。奶奶呢?”
“在楼上,正要量血压。”惠姨手里拿着血压计,“下午的时候血压有点高。”
舒时燃:“我跟你一起上去。”
惠姨看了看她。
为了舒老太太上下方便,别墅里早就装了电梯。
在电梯里,舒时燃试探问惠姨:“奶奶是不是知道了?”
惠姨原本还觉得可能不是真的,听舒时燃这么问,就知道是真的了。
她也算是看着舒时燃长大的,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做出偷偷领证这种事。
惠姨欲言又止,最后点点头,说:“血压都高了。”
舒时燃最后一丝侥幸也没有了。
电梯到楼上,门打开。
舒时燃的脚步顿了顿,跟在惠姨身后。
舒老太太看到她,问:“怎么今晚回来了?”
舒时燃:“没什么事就回来了。”
舒老太太:“休息到周一?”
舒时燃点点头。
老太太的语气和神态看起来和平时一样。
越是这样,越是让舒时燃心里没底。
她想起来小时候自己做错事了,也是这样。
“先量血压吧。”惠姨说。
老太太伸手戴上血压计。
量血压有个过程,舒时燃就站在旁边看着。
很快,血压计里机械的女声报出了高压和低压数值。
惠姨:“还是有点高。”
她刚说完,血压计里机械的声音就说:“根据世界卫生组织标准,您的血压偏高。”
老太太一边不紧不慢地摘下血压计,一边说:“不要紧。”
她又看向站在一边的舒时燃,问:“舒时燃,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
这声大名听得舒时燃头皮发麻。
“有的。”
舒时燃不知道怎么开口,在心里措辞。
老太太也不催她,气定神闲,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反正都知道了,舒时燃决定不拐弯抹角了。
“我跟季析领证了。”
老太太的呼吸急促了两下。
舒时燃担心地给她顺气。
老太太挡开她的手,表示自己没事。
“什么时候的事情?”她问。
结婚的日期在结婚证上有,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