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时燃手机的电本来就不多,打完出现了“电量不足”的提示。
她正打算去充电,手机又响了,是个电话。
来自南城本地的陌生号码。
舒时燃接通:“喂?”
“燃燃,新年快乐。”
这是严懿的声音。
舒时燃已经把严懿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没想到他用了个新号码。
她正要挂电话,对面的严懿急切地说:“燃燃,别挂。我知道你不会回头了,我就说几句话。”
严懿:“我知道你结婚是为了让奶奶放心。可是季析不是适合你的人。我打听过他的作风了,他那样的人不会对你有真心——”
原来他是来说教和劝诫的,在暗暗说她不应该在跟他分手后随便找个人结婚。
舒时燃不耐烦地打断他:“跟你有什么关系?他总归比你好。”
至少季析不会像他那样虚伪装深情,什么事都是放在明面上的。
“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说完,她挂了电话,把这个号码拉黑。
大过年的,舒时燃不想被这通电话影响心情。
她调整了下情绪回去,发现季析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她问了惠姨才知道季析被拉去打麻将了。
她走了一圈,走到平时摆着自动麻将机的地方的附近,听到了麻将清脆的声音,还有人喊了声“东风”。
“……”
看来是奶奶她们又搓麻将了。
舒时燃走过去,看到了坐在麻将机前认认真真的三位长辈。
让她意外的是,还有一个是季析。
平时那么傲慢又玩世不恭的人,此刻竟然在陪三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搓麻将。
打麻将的四人里是面朝着舒时燃方向的季析先察觉到舒时燃过来, 漫不经心地抬起头。
与此同时,他上家的老太太把刚打出去的一张牌收了回来。
“出错了出错了。”
舒老太太:“你怎么还毁牌?”
“哎呀,我没想到要搓麻将, 没戴眼镜,五条和六条没看清。”
“你问问小季同不同意你毁牌。”
季析很好说话:“没事。”
几人放了把水,让她毁了牌。
然后她们才注意到舒时燃。
“你们怎么一起打起了麻将?”舒时燃问。
那几个来看季析的老太太没坐多久,就有人因为还有事先走了。
最后剩两个没什么事的, 也是舒老太太平时的牌友。
三人凑在一起,闲着没事又想打麻将了,但是三缺一。
正好季析在。
舒老太太怕打麻将又被舒时燃说, 于是主动问:“囡囡,你要不要跟季析一起,他说他打得不多。”
其实舒时燃不是不让奶奶搓麻将, 就是不想她一坐就是大半天,吃药都得惠姨催着。
难得过年, 打牌打麻将都是正常的, 她不会说什么。
舒时燃看向季析。
季析已经伸手,把他后面的一张椅子拖到身边。
舒时燃走过去坐下,看他的牌。
正好轮到季析。
他摸回来一张,没什么用,又打出去,然后一只手搭在桌上, 看向舒时燃。
舒时燃看完他的牌, 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目光。
季析把头往她这边偏了下,低声问:“怎么了?”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情绪。
舒时燃眨了眨眼, 说:“没什么。”
奶奶说季析打麻将打得不多,她一点都不意外。
华尔街打麻将的肯定没有国内多。
她问季析:“怎么和牌你会的吧?”
季析的眸光动了动, 点头。
舒时燃估计他们的水平应该差不多。
“燃燃,你跟小季一起,看看能不能比上次一炮双响好点。”
这话一出来,舒时燃才发现原本搓麻将的四个人,除了季析和她奶奶,另外两个就是“一炮双响”事件的当事人。
季析勾起唇,看着舒时燃,低声调侃:“看来你不是很厉害。”
舒时燃:“……”
她没说过自己厉害。
已经有两家听牌。
听牌说明手牌里差一张就能和牌了。
而季析的手气不太好,牌还差很多。
一圈下来又轮到季析,舒时燃看他摸牌。
牌摸回来,她凑过去看。
熟悉的香气靠近,扫过手臂的发丝像阵有形的风。季析捏着麻将的手顿了顿。
是四条,对他们来说没什么用。
舒时燃看了看台面上已经打出来的牌,不确定听牌的两家会不会和四条。
有之前一炮双响的教训,她知道“四条”这样的中间牌打出更危险。
她指了指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