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一下一下地交融。
她的手腕还被他握着,阵阵热意传来。
“舒时燃。”
舒时燃应了一声,声音很轻,只在喉咙里。
季析喊完她的名字,又没继续说什么。
好像只是为了叫她一声,没什么意味,又好像意味着很多,比如试探、询问。
周围的空气因为这声“舒时燃”变得稀薄。
舒时燃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似乎从来没在入户厅停留过那么久,更没有过像现在这样敏感地注意着四周一切的变化。
灯光、阴影、墙壁的颜色、电梯细微的声响。
这氛围比酒精更让人不清醒。
舒时燃的后背紧绷,身体僵直,但同时又有属于她的一部分在沉沦。
熟悉的气息近到前所未有。在这样的清冽里,舒时燃隐约嗅到一丝香气。
是香水的味道,很淡。
在他的衣服上。
他晚上去了沈家老大组的局。
沈家的老大是南城有名的花花公子,组的局从来就少不了女人。
想到这里,舒时燃心里一闷,别开了脸。
温热的呼吸划过她的侧脸,停在颈畔。
空气骤然凝住,落针可闻。
热潮退去,风寒雪冷的,让人透不过气。
舒时燃挣开被握住的手腕,语气冷硬:“你晚上碰过别的女人了。我这人有洁癖。”
季析顿了顿,突然笑了一声,偏过脸来看她。
舒时燃绷着脸。
有什么可笑的。
“没有。”
季析语气温和。
舒时燃惊讶地看了看他,没有那么相信。
季析叹息说:“从来没有。”
舒时燃:“什么——”
没反应过来的舒时燃的下巴被抬起,眼前一暗。
他不再让她躲。
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舒时燃的心提了起来。
短暂地停顿后,变成一下下地啄着、轻碾她的下唇。
轻微的疼痛她倒吸了一口气,唇上的动作变得更轻柔。
慢慢就只剩下热度和湿意。
舒时燃的心跟着唇上的触碰一上一下,思绪被攫取,脑子变得混沌,很快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入户厅暖色的灯光洒在他们的身上。
两道影子斜斜地落在地面。影子的脚下是分离的,脑袋叠在一起。
唇上的痒意逐渐蔓延到后腰,舒时燃不受控制地攥紧他的衬衫,抓出褶皱。
亲了一会儿,季析稍稍退开了些,呼吸还落在她的唇上。
亲吻一直停留在嘴唇,舒时燃的唇被亲得泛红。
在停下来后,她慢了好几秒才睁开眼。
两人的呼吸都很急促。
季析的脸近在咫尺。
“舒时燃。”
他叫了她一声,低哑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你能不能张张嘴?”
舒时燃慢半拍才听明白他在说什么,羞恼地瞪他。
她此时红着脸,顶着红得过分的唇,眼神还迷离着,一点气势都没有。
季析的手还捏着她的下下巴,指腹摩挲了下,又喊她一声:“舒时燃。”
“……”
其实等他探过来的时候她自然而然地会张开嘴,但舒时燃不好意思说。
“公主。”
“……”
在他的注视下,舒时燃的态度松动了一些,上下唇之间缓缓露出一点缝隙。
她觉得这样张开嘴等着他亲过来说不出的色情,浑身都要烧起来了。
季析轻声笑了笑,在她下巴的手抬起,把她脸颊边的一缕头发勾到耳后,然后按上她的后脑,低下头。
在他亲下来的时候,舒时燃下意识地闭上了唇。
然后,她又被他抵开。
舌尖扫过上颚,痒到颤栗。
这次不再那么轻柔。
按着她后脑的手的手指曲起,骨节分明,暗含着力量。
黑色的长发被他揉得蓬起,藏不住似的从指缝里露出来,就像她口中偶尔溢出的声音。
入户厅里只有接吻的声音。
地上的影子在动。
此外,因为下面有人按了电梯,还有部电梯的数字在不断变小,下到地库,又升上来。
空气逐渐变得稀薄。
在舒时燃喘不过气的时候, 季析松开了她。
两人的呼吸都很急促,舒时燃无意识地抓着季析的手臂,从耳朵到脖子、露在外面的每一寸皮肤都是红的。
恍惚间, 舒时燃看到季析身后一部电梯的数字在跳动,距离她这里只有几层了。
虽然电梯大概率不会上来到她这层,但她还是担心那个万一。
这也让她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和季析就这么在入户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