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教室前门被猛地推开,“存哥,有情况,他们行动了。”
少年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神色一凛,手臂一撑,就从窗户跳出去了。
平日里沉稳且守规矩的人,头一次乱了分寸,引起了教室里一片哗然。
“霍宁存这是怎么了?”
“什么事这么急啊”
“他那是出校门的方向吗?”
“他好像没请假吧”
“下一节可是老班的课啊。”
没人知道少年急匆匆的所谓何事,只见那宽松的蓝白校服在他的奔跑下,逐渐成了一个点,最后消失不见。
当晚霍宁存并未准时回家, 季颜收到他消息的时候是下午六点半左右,说是学校今天有晚自习,要晚点回。
季颜回了个好, 便处理自己的事去了。
直到时针指向了晚上十点,季颜再次收到了少年发过来的消息,说是因为小组作业,得在陈开浩家留宿了。
季颜这才恍惚了一下, 陈开浩啊,那就是市秘书长家罗。
这属于霍宁存未来的交际圈,他还是很支持的, 于是再次回了个好。
某废弃工厂里。
灰扑扑的地面上乌泱泱地躺了七八个人,一个个鼻青脸肿, 旁边还有一堆缴械的管制刀具。
霍宁存蹲在那个领头的面前, 眼神黑冷, 语气凌冽,“你去给季应宣带个话, 再打季颜的主意, 下次躺在这的就会是他。”
废弃工厂的光线不太好, 少年的脸有一半融在阴影里,下颌锋利,唇被抿成了一条直线。
领头的黄毛怕的不行,他是被揍得最狠得那个, 属于杀鸡儆猴了, “好好好大哥,我记住了, 我们能走了吗?”
“走?现在就想走,没门!”一个剃着寸头, 脸上横着一道疤的社会人士往他面前一站,凶神恶煞。
“我没记错的话,刚刚就是你划了存哥一刀吧。”
如果季颜在这,就能认出这是前世打过几次交道的刘末,在黑-道上混的,也是霍宁存的一大助力。
白道有陈开浩,黑-道有刘末,这是霍宁存越走越高的重要基石。
霍宁存没管受伤的手背,语气沉沉道,“末子,让他回去报信。”
刘末摸了摸自己的头,不太情愿地往后退了一步,“行吧。”
黄毛得到了特赦,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谄媚的对着刘末,“末哥,今天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下次不敢了。”
刘末都不正眼看他,“快滚!”
黄毛点头哈腰,全身疼痛难忍,“好好好,我这就滚,这就滚。”
只是他走了两步,纠结着回头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几个小弟,“那个,末哥,他们能不能”
下一秒,刘末那张刀疤脸就朝他扫了过来,极具震慑力,“你是不是不想走了?”
“没有没有,我这就走。”黄毛拔腿就跑,仿佛再晚一步,会被鬼撵一样。
见人跑了,刘末这才走到了霍宁存身边,“存哥,这些人怎么处置?”
霍宁存估摸着黄毛报信很快,“两个小时后再放人。”
“好,存哥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和兄弟们守着就行了。”刘末瞟了眼霍宁存被血染红的手背安排道。
他手底下的人也都严阵以待。
一直在旁边目睹了全程的陈开浩,此刻才终于开口,语气很是自责,“存哥,你这伤口,都怪我”
以存哥的身手,这些人本来都伤不到他的。
想想,这已经是存哥第二次救他了,要不是自己逞能,怎么会这次还害存哥受了伤,陈开浩暗暗立誓,这次回去一定好好练身手。
“没事,我还要多谢你及时带回的消息。”霍宁存望着他,神色淡淡,他什么都不怕,就怕若是自己晚来一步,这些人对上季颜不敢深想。
少年冷冽的眸子斜过去,地上躺着的那些冷白的刀具还在泛着莹光。
刘末打量着手无缚鸡之力的陈开浩,鄙夷道,“啧,是挺弱鸡的,难怪还要存哥救。”
“阿才,去拿绷带和医药箱给存哥包扎一下。”
阿才点头,“是。”
陈开浩被刘末鄙视了,却又无法反驳,一时脸色不太好。
霍宁存想起还没给两人介绍,便主动道,“浩子,这位是刘末,我以前的兄弟。”
他介绍的言简意赅,末子是他以前流浪时认识的,两人相识于微末,刘末的名字还是他给取的。
吃不饱穿不暖的那几年,他们共患过难,有着过命的交情。
只是后来阴差阳错分开了,好几年没见了。
“这位是陈开浩,现在跟我一个高中,一个班,也是兄弟。”
“都别抻着了,握个手吧,以后就都是兄弟了。”
在霍宁存的注视下,两人即便不怎么对付,但还是握了手。
分开的这几年,刘末吃了不少苦,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