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砚开口，嗓音沙哑却用力，“我不要你放过我，我愿意给他端洗脚水，愿意给你们换床单，我愿意开着我跑的快的轮椅给你们买床上用品，换床单，我乐意！”

池年年被批头盖脸一阵吼，眼泪流淌的他手心都一片潮湿，这人的眼泪跟不要钱一样了，这到底是多委屈。

怎么被虐还光荣上了。

池年年哄他，“好好好，你愿意，愿意行了吧。”

他给他擦了擦眼泪，又说，“你到时候不愿意，有半点脾气，不用我未婚夫，我来把你的头拧了。”

“我没有脾气！我就是愿意！所以你不能扔了我！你就是找新欢了！也要照顾我。”

“行。好了，把脸擦擦，不知道的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你救了我的命，我还你的恩，可我也要拽着你一辈子。”

顾子砚擦了擦眼泪，才占有欲那么强的说，“你可以结婚，可是要带着我。”

“那我怎么介绍你呢？”

“就说我是你的前夫。”

池年年真是被气笑了，“那被嫌弃了怎么办？”

“嫌弃谁？”

“你呢？”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让着他。”

“那要是我呢？”

顾子砚生气，“他敢嫌弃你？他凭什么嫌弃你？我把他的腿打断。”

池年年笑了，他站起身，把顾子砚朝房间里推，推到床边。

他坐在床上，伸手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亲，“睡吧。”

“睡，睡哪？”

顾子砚小心翼翼的看着池年年，又带着期许，像是想要糖果的小孩子。

池年年朝里移，拍了拍床。

顾子砚呼吸都停了，随后抓紧时间就躺上去了。

都没移动，而是用了他能动的腿。

怕是晚一秒池年年就后悔了。

池年年起身，盯着疼的脸都白了的顾子砚，他生气却还是赶紧去摸他的腿，给他按肌肉放松，“顾子砚，你是真的不想要你的腿了！”

顾子砚生怕被池年年赶下床，闭上眼睛一副他睡着了的摸样。

池年年沉着脸给他按了一会，才躺下来，因为生气都没抱着顾子砚。

还是顾子砚等了很久，可能是觉得池年年睡着了，才悄悄的移过去，挨着池年年，又伸手抱住他。

池年年突然说话，还吓了顾子砚一跳，下意识就把手收回去，人躺老实了。

池年年抓着顾子砚的手重新搭在身上，他靠在顾子砚怀里，在深夜里，跟他说着悄悄话。

池年年笑称这句顾子砚说过的话，“前夫。”

顾子砚低头，“嗯？”

“等我以后有未婚夫了，我也不会丢下你的。”

顾子砚更小声，贴着池年年的耳朵说，“那我可以和你们睡一张床吗？”

他的爱让他难受

池年年听见顾子砚这样说，他靠在他怀里，先是舒服的伸了伸腰身，才带着笑的说，“可我跟你没有结婚。”

“嗯？”

“没结婚，哪来的前夫，我可没有前夫。”

“那我是你的谁？”

池年年反问，“是啊，你是我的谁呢？”

顾子砚抱着池年年，他想了一下，才说，“前男友？”

池年年却靠在他怀里，呼吸平稳好似睡着了。

顾子砚想了一会，又说，“前未婚夫？”

说到未婚夫这三个字，顾子砚怔住了。

因为他想起来，曾经他跟池年年在一起的，每次半夜换床单，出去买东西的都是他，虽然没有端过洗脚水，可是他没少给池年年洗澡。

为什么要加一个前字呢？

他能不能

能不能就是他的未婚夫呢？

他能不能这样想，在池年年假设的未来里，根本就没有第三个人，他们还是他们。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顾子砚的心比先前更痛了，池年年的爱比不爱更让他觉得心痛难忍。

顾子砚轻轻的摸了摸池年年的耳朵，用下巴蹭了蹭池年年黑软的发，他沙哑至极的轻声又不确定的试探，“你还是爱我的，对吗？”

没有人回应他，顾子砚却也不需要回应了，他闭上眼睛，轻声的自圆其说，“我数三个数，你不吭声，我就当你默认了。”

只有池年年平稳的呼吸声，微微带着一些胸膛的起伏，在冬夜暖气充足的被窝，那么炙热温暖。

顾子砚开口，“三！”

他都不数一二，直接就三了，生怕池年年打断他。

数完自己乐了一会，抱着池年年欢喜的不行，像是得到了想要很久的礼物，终于攒够了运气和钱，拿到了手中。

无法形容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满足。

第二天。

顾子砚去医院的时候闹了脾气，坚持要等赵敬回来安排才去，死活不接受齐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