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名录上一个小到看不清的名字:“我还得谢谢高公公,给我这么一个拿人把柄的机会,你瞧——”
沈昭瞥过去一眼,只见高公公写账目时心虚手抖,写歪了的三个小字。
小到誊抄的官员有心漏掉,要不是祝绻随手一翻,真就让这三个字逃过一劫。
韩烨鸿。
送走敬皎皎,花锦瞧着天色尚早,怕回去的路上恰好撞见那些夫人,索性多拖了一会儿。
掌柜的认识她,见她来了,连忙传人去通信。
花锦正狐疑今日茶馆中的人不对劲,几次三番送茶,像是在瞧她人还在不在。
韩嘉鸿一路跑来,将她堵在门中,花锦吓了一跳,险些跌倒,幸亏添云扶着,她才踉跄两步站稳。
韩嘉鸿支支吾吾,片刻才焦急的问:“你在蔚云州,让歹徒劫了?”
花锦一怔:“小将军怎么知道?”
她已经从蔚云州回来这么长时间,沈昭将此事摁着不提,但那些日为了找她,从安文元到沈昭,前前后后派出不少人,想瞒住根本就不可能。
韩嘉鸿也是听家中兄长韩烨鸿提起,他今日要与父兄说离京的事,兄长一直担着韩家重任,对韩嘉鸿很是宽宏,韩嘉鸿在门口等着长辈商议完事。
家中商议事从来都不避着他,是他自己不想听,有些腌臜手段,他听了都恨不得找个地方钻了。
他草草听见了燕王殿下的名字,韩氏效忠沈焰,辅佐太子,此次逼韩嘉鸿与户部尚书家中房七娘成亲,就是为了稳固太子的位子。
韩嘉鸿不愿搅京城的浑水,他知道想坐稳东宫的位子十分凶险,不管是沈焰死,还是沈昭败,他都接受不了。
他从前总觉得,太子与燕王一母同胞,再大的仇,都不能致对方于死地,但他渐渐接触到权柄,见识到二人的戾气深重,就清楚京城迟早要有一场厮杀。
他知道父兄要开始算计沈昭了。
立在原地,苦思冥想,恰巧茶馆掌柜的传信来,韩嘉鸿火急火燎就来了,一路上想了许多办法,但他笨拙,不会绕弯子。
韩嘉鸿:“有没有受伤?”
花锦温和地笑笑:“没有。”